像是红包。
乔茵用了好几秒钟,才想起来“车马费”三个字。
见她不接,村长又往前递了递:“小姑娘,快拿着吧。”
乔茵指尖攥了攥,到底是没抬起来去接。
入行前乔茵就听说过不少这种事。
但是跑社会这么久,乔茵还真的第一次被人塞红包,她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手往背后不动声色地藏了藏,垂了下眼掠过地面,“村长……”
话刚出口,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替她收了那个红包。
乔茵眨了下眼,本来要去看看村长的视线一偏,落到身旁男人的脸上,纪寒声笑了下,语气温和地道谢:“谢谢。”
村长像是送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又开口说了几句什么。
乔茵听着像是叮嘱他们路上注意安全的话。
她眼皮一垂,安安静静地听他们谈,一直到出了村子上了车都没再吭声。
前头那个女同事和陆期正在拆红包,乔茵捏着那个红包的手指却越收越紧,她拇指和食指用力,指节微微有些犯疼。
右手边,纪寒声在打电话。
她听不进去,刚偏了下头,扣着红包的手指就被男人轻轻拨开。
乔茵又转头来看他,嘴角轻轻往下撇了下,表情不大好。
纪寒声松开她的手指,食指一抬在她嘴角轻轻点了下:“怎么了?”
明知故问。
他明明知道她不想收这个红包。
烫手山芋一样,乔茵拿在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乔茵瞪他一眼。
纪寒声嘴角弧度弯的越发大了些,他视线低了低,“拆开看看。”
乔茵还是瞪他:“不想拆。”
也就敢跟他窝里横。
纪寒声干脆也不等她自己拆了,直接把她手里的信封抽走,一把将封口撕开又给她递回来。
封口撕下来之后,里头装的东西就能看见个七七八八。
和乔茵想象中的七八张毛爷爷不大一样。
毛爷爷是有的,不过只有两张蓝色的。
二十块钱。
钱底下压着的是一张纸,乔茵舔了下唇,拿出来一看,上头字迹密密麻麻,洋洋洒洒上千字,写的都是对他们的感谢。
明明不是多华丽地用词,甚至还零零星星地夹杂着几个错别字,但就是把乔茵看得眼睛一热。
前头那个感性的女同事甚至已经开始吸起了鼻子。
乔茵又把纸给折好放回去,这次把这个大红包给装进了包里。
她准备回家以后,把这封信好好收藏起来。
信封拆开前和拆开后完全是不一样的心情。
怪不得她不收的时候村长看起来很紧张,指不定是以为她嫌钱少不肯收来着。
乔茵抿唇笑了下,心里的石头这会儿一落下去,她瞬间觉得旁边纪寒声打电话的声音都比刚才悦耳了不少。
字正腔圆,很标准的普通话。
他在问那头的人:“什么时候回国?”
乔茵侧了下眸。
纪寒声刚好也偏头看过来,“你想跟她说什么?”
乔茵刚听清这句话,男人已经把手机递到了她耳边。
她以为是徐教授来着,脱口就来了句:“阿姨您好。”
那头安静几秒,像是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哪个阿姨?”
是个男声。
嗓音太干净,尾音上扬,卷起了半分缱绻的温柔来。
乔茵还没反应过来,那头人又道:“乔茵小姐,下次别半夜给我发消息了。”
“……”
乔茵想起来了。
她最近只给一个人发了消息,不过好像不是半夜。
乔茵耳根一热。
她这是打扰到了唐美人休息?
那人似乎也没等她回应,轻悠悠一声:“在睡觉。”
顿了顿,“回你昨晚的问题。”
在干什么。
在睡觉。
乔茵突然就想不出那个叶老师和这么一个温柔的人分手的原因来。
挂断电话以后,乔茵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纪寒声。
后者面无表情,“他温柔?”
乔茵点头。
“你下次见到他的时候,问问他知不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写。”
纪寒声凑近,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尖,然后下移,落至她唇中央重重地压了一下:“怎么这么好骗。”
乔茵:“……”
-
来的时候中转了几次,回去的时候好像更麻烦了些。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乔茵到北城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刚从转盘那里拿回行李箱,宋女士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提醒她别忘了回家的电话。
机场人员混杂,乔茵速战速决地挂断电话,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