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之弟。
可先皇一意孤行,不仅不惩处二皇子和镇国公的弟弟,还执意让这个人继承兄长的爵位。
何景明的世子之位,还是太子和惠欣公主抢来的。
两人联合了当世大儒,为了一个名正言顺,先皇不得不妥协。
可也因此,太子失去了手里的兵权,镇国公开始手握大权。
后来的时候,先皇驾崩,当今擒拿了二皇子,杀了对方登基为帝,可镇国公已经势力广大,不可拔除,只能容忍他们碍眼。
因为这件事,当今对惨死的妹妹妹夫十分愧疚 ,是以对他们独子何景明极为宠爱。
不仅将他养在了惠欣长公主府,甚至处处待遇堪比如今的皇太子,千娇万宠的养大,要什么给什么。
老太太也清楚贵妃多年无子的真相。
圣上大约只是怕等自己年迈昏聩之时,当年的事再次重现。
只可惜了她女儿薄命,等太子登基,无子的贵妃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她娓娓道来,前因后果说的一清二楚。
宋语亭怔了半晌,原来是这样的事。圣上自有考量,妹妹妹夫再重要,也不及江山安宁。
只可怜了何景明,无父无母,还要在外面认仇人为长辈。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却没办法保仇。
宋语珍叹息道:“何世子的身世,真是很可怜了。”
老太太亦叹息一声。是很可怜,只是天子都没办法的事情,她们心里想的再多,也没有任何用处。
老太太回头看向难得沉默寡言的宋语亭:“语亭怎么了?”
宋语亭摇摇头:“没什么。”
宋语亭心想,下次见到他,还是对他好一点吧。
他想让她叫表哥,那就叫好了。
那场浩劫实在太残酷了,不仅仅是何景明,前世的自己,其实也是个牺牲品。
他们同病相怜。
可是自己只难过了一辈子。
他却是两辈子都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就是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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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腊月二十三之后的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
二太太三太太被关了禁闭,家里的事由老太太掌舵,宋语珍宋语亭宋语宁三姐妹一起管事。
宋语亭倒是很有经验,在北疆那会儿,爹爹有时候不在家,就是自己操办大大小小的事情,如今虽然摊子大了,好歹八。九不离十。还有嬷嬷帮衬,她上手很快。
宋语珍身边也有二太太给的嬷嬷,事事都有商量的对象。
只可怜宋语宁,孤身一人,什么都不会,每天姐妹几人议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宋语亭看着实在不行,去找老太太给她也指派了一位嬷嬷。
那嬷嬷在老太太身边很多年了,什么都懂得,宋语宁也算是因祸得福。
虽则如此,她们也是每天都手忙脚乱的。
“这个是给拜年的晚辈的,一包一个金锞子一个银锞子,每个人都一样。”宋语珍指着托盘里叠成小山的荷包,“到时候送去祖母屋里和我娘三婶那里。”
“二叔跟三叔呢?”宋语亭拿着账本子,“要送吗?”
宋语珍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爹爹每年发放的什么,总不能也是荷包。”
她一直都只和妇人家打交道,外面是什么样的,是毫不清楚。
可是男人家,拿着把做工精秀的荷包给小辈孩子,怎么想都不对劲啊。
宋语宁就更不知道了。
两人目光一同看向宋语亭。
宋语亭抽了抽唇角:“去问祖母吧,我也不知道。”
爹爹在北疆的时候,底下小辈的男孩子,也都是早早进了军队的,过年就送匕首送短剑什么的。
回到京城,大过年这么送,恐怕要得罪人了。
“外面男人的? ”老太太失笑,“不必想那么复杂,拿红纸封了银钱,和咱们的荷包是一样的。”
“罢了,你们别管这个了,我来弄,你们就去看看,年夜的饭菜,祭祖的事,还有初一的大戏,各处的烟花爆竹都好了没有?这转眼都二十七了,缺了什么赶紧补上。”
宋语珍道:“我们都查过一遍了,没有问题。”
好在给别人家的年礼,几位太太早就送完了,她们只要管自家的事就足够了。
“那就好,你们几个辛苦了。”
“不辛苦的。”宋语宁先道,“反正早晚都要学,我还要谢谢祖母呢。”
她是真心实意要感谢的。
按照正常情况,祖母也没法子撤了几位太太给她们练手。
可宋语珍有母亲教导,宋语亭自不必说,她身边的嬷嬷顶得上两个二太太。
只有自己,姨娘什么都不知道,二太太也不理会自己,若是没有老太太这一遭,这管家理事的本事,她就要嫁人后到夫家去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