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十二枚绝印，有十二头绝兽，在混沌中与最强者展开了厮杀。

差点毁灭了整个宇宙，将所有生机全都倾覆于一线。

后来，双方几乎同归于尽，都被迫遁入轮回，在忘川中洗礼自身先天之孽，等待下一次，以纯净之身再度现身，拼一个鱼死网破，拼一个无一存活。

“他们都好厉害啊，可是，为什么非要杀戮呢？既然都是最强，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一定要分出个黑白善恶，谁对谁错呢？这样......不是最愚蠢的做法吗？”一点真灵攀附在肩头，不断变换着声调，时而沧桑时而空灵，像女声，又像男声。

可是说得容易，不是所有东西，都像你一样，存在也可、不存在也可；吸收也可、不吸收也可；说有益、也有毒；说是生灵、没有生命。他们有自己的立场，也有自己的意志，单单凭这些......他们就能够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

更何况，是一个时代的终结另一个时代的开始。

是强弩之末与破晓初辉之间的跃跃欲试。

一个想要登上王座，一个拒绝接受败亡。

“那......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定义吗？谁是正义，谁又是罪恶。”

“虚无之墟，悟空之空，便为阴阳两面。”若要真的分谁阴谁阳，只能说墟更为阴柔更为年幼；而空则刚强暴烈年长。空生于大荒之前，墟生于混沌之后，二者并非共生。

诶？所以说，空是混沌意志的另一面喽？那为何，我感受不到他身上那股奇怪的气息？

老叟挥杆，银色丝线落入混沌海。

“不是空的空，不是墟的墟，不是鸿蒙的鸿蒙，不是混沌的混沌，你这小东西能懂？小小道灵，还未化形，如此思索问题，怕是承受不住，真灵炸裂，可惜了这衍生出的一点灵智。”

“混沌道海为何存在，混沌道灵又有何不同，为何他们做得，我做不得？”那声音明显有些不忿，但是它面对老叟却不敢太过放肆，依旧保持着敬畏。

说得好，我这里倒是有一份造化给你，只是不知你......敢不敢接？

“接如何，不接，又如何？”

接，一步登天，阴阳一线，踏的过就一人之下，踏不过小小真灵毁于一旦；但是不接，你就等着不知道到底多少年的岁月流淌，成为成熟的道灵，加入混沌道氏家族的私军，成为一个士卒。

最终战死沙场。

“你好像在骗我接受你的赐予。”

老叟笑了笑：“是在骗你，但是你愿不愿意上这次当？”

那点白色不说话，但是混沌道海起了波澜。

“我有一钩饵，名为业火红莲，焚净三千界红尘业障九幽污秽，你，食之。”鱼竿一震，突然有一块纹有九团火云的符石咬着钩饵从混沌道海中破浪而出，那点真灵不由自主的飞上混沌道海上空，突然间膨胀将那符石吞了下去，赤红色染红了半边天。

“血魇星杀、黑湮、十字谴杀、天怒雄途、业火红莲、天无苦、长乐未央、石楠鬼、山守音、夜枭子......”你们这十个，都醒过来了啊，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你们了？他......也该醒过来了。

“嗷呜~”吞下了火云符石的真灵蓦地膨胀，化身赤红色的九尾妖狐站在混沌道海上迎风长嗥，九条尾巴肆意摆动带起大片火云，脸上的火焰纹路簇拥成一副天国火云图。

去吧，去吧。他们都不断靠近血魇星杀，你去，站好自己的立场，是生是死权都在你一念之间，之前你无名，此后你的名，为绝印，业火红莲！

九尾火狐点了点头，身下的混沌道海突生一片绝强飓风，庞大的身子沉入了混沌道海。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诸位，辛苦了。”老叟的笑很苍老，很欣慰，又一挥杆，砸进混沌道海中掀起了巨浪。

......

......

嗷呜！一团火云从海面坠下，掀起八十一重滔天巨浪，那九尾火狐在火云的包裹中直奔混沌道海中一粒毫不起眼但是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砂砾而去，所过之处海水沸腾，灰色污秽纷纷被净化。

轰！

大罗神天天外传来巨响，敖不悔与黑衣同时抬头，眯着双眼看那恐怖的火云焚烧天穹从天而降。

“原来，风魂殿主......就是你。”

是我，又怎样。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矜持的笑。

天魂、地魂、命魂，三魂归一，是死亡，是终结，你是敖不悔，我是敖不悔，我们都是敖不悔，所以......只有一个敖不悔存在就可以了，你，还是去死吧。黑衣轻笑，一开腔，九条黑龙冲向了敖不悔。

炁斩，乱空！

敖不悔的灵神从天而降，手持龙魂奠对着黑衣连劈四剑，恸空式、怮空式、殁空式、乱空式四剑八龙扑杀黑衣敖不悔，他本人则化身最后一条金龙，九龙斗九龙，天地色变。

他是他，又不是他，数不清的因果线像网一样捆缚两人，他们就在这网中纠缠不清，以死相斗，天魂最为通灵，乃人证天道的根本，登天化圣，靠的就是天魂，而敖不悔的天魂则从大乱之中寻隙挣脱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如今又要反过来以客体夺舍本体，成为那真正的敖不悔！

业火红莲脚踏火云，深深看着两尊血魇以死相争，他们的力量同出一源但是处于阴阳两端，它细细看，没有出手也没有吭声，那个老头说要它站队，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吧？一个人却有两个个体，一模一样，除了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