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可言。
你若说你真的爱她,我根本不信。我在你眼里,看到的只是占有,说穿了,你不过就是自私作祟,得到之后,你又能有多珍惜?”
愈说到后面,晏海穹的语气愈厉——
“只要她还叫我一日‘师兄’,我就不会眼睁睁地看她走上歧途。”
他这番话不可谓不重,但谢桓听罢,面上却不见恼色,反倒大方承认:“本座确实不是拯救苍生的大善人,我也不稀罕。”
“但是有甚么办法,”谢桓有恃无恐地展颜笑开,“她偏偏就是对本座动心了……”
谢桓话音一落,晏海穹猛地一掌拍向案几,案上摆放的碗碟便像骤然涌起的浪潮般,自掌风最近处,依序成排飞起往谢桓砸去。
谢桓冷嗤,道了句“自不量力”,伸出一指在桌下一提,整张案几被突然掀翻,将迭起的碗碟卷下,谢桓一拂袖,案几裹挟着碗碟朝晏海穹掷去。
晏海穹坐立不动,身子迅速后仰至贴地,那案几“嗖”地在他面前飞过,最后狠狠撞在晏海穹身后的博古架上,又带着博古架滑出一段距离,最后砸到墙上,支离破碎。
碗碟瓷器碎了一地,庐内一片狼藉,端坐于两头的谢桓与晏海穹却置若罔闻,只丝毫不让步地互相眈视着。
晏海穹依旧坐姿挺拔,唇角却滑落一道猩红的血迹,面色渐渐变得苍白难看。
他大病初愈,内伤亦未好全,刚刚一气之下,妄动了内力不说,还被谢桓暴起的内力挫伤,如今体内真气大乱。
谢桓眯了眯眼,从怀中拿出一个青瓷瓶扔给晏海穹。
“大舅子,气急败坏可就有失风度了。你怎么看本座本座不在乎,但你别以为满口仁义道德就高人一等。
本座与林霏如何,轮不到外人置喙,她爱我也好,恨我也罢,这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本座叫你一声‘大舅子’,是给林霏面子,你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歪嘴的和尚可念不了真经。”
言讫,谢桓不待晏海穹答话,便站起身往外走,临到门前,他却突然敛步回首,“对了。怕你心里没数,我还是再提醒你一句——
她与我相处半年便动心了,可与你……
怕是这才叫,有缘无分。你说是不是?”
晏海穹心神大震,真气窜得愈发厉害,喉头便是一甜,他强咽下腥味,厉声道:“宵小!你能为她舍弃多少,又能让她如何幸福?以口腹蜜剑作噱头,她不可能与你在一起的!”
谢桓冷冰冰地看着晏海穹,“那你且好生看着,看本座是如何与她终成眷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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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知道师姐跟在自己身后,两条腿跑得飞快,却还是被林霏追上,一把扯住了衣领子。
见林霏扬起手,林夕吓得缩起脖子闭上眼,哀哀求饶。哪知林霏只是捏了捏她的鼻子,又好笑又好气地斥道:“你这鬼丫头,怎么越大越不听话了。”
林夕嘟起嘴,“师姐,好师姐,我就是想喝口酒,你怎么越老越顽固了。”
林霏不禁啧了声,“林夕,你再这样,等找到师娘,我可就要打小报告了。”
林夕的神色微黯,不由哼了声,出言:“想打你就打罢,反正也找不到娘了。”
林霏松开手,将她的衣襟理好,改变了劝阻的方式:“如果是真的想喝,那等晚膳的时候,我带你去。吃饭吃到一半出走,多没礼数,我们先回去把饭吃完,好不好?”
“不要,”林夕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就是想现在喝嘛。”
听罢,林霏秀眉微蹙。林夕虽然性子有些顽劣,但绝不是说不通教不听的任性姑娘,若是平时,听到她说晚膳再吃酒,该是妥协了,说不定还会在心中暗自窃喜自己得了便宜,哪会像如今这般固执。
这酒怎么就成了非喝不可?
“夕儿,你是不是有甚么事瞒着我?”林霏将小师妹的脑袋正好,让她与自己对视。
这一对视,果然就让林霏看见了她眼中的底气不足。
林夕虽心虚,却还嘴硬道:“我就是要吃酒就是要吃酒。”
话毕,便要趁着林霏不防备而逃走。
林霏这回未阻拦她,而是转身往飞庐行去。林夕未听见林霏追过来的脚步声,疑惑地回首,便见林霏正在往回折返,她当下便跑回去将人拦住。
林霏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夕,等她解释。
“好罢好罢。”林夕叹了口气,苦闷道:“是阿昆让我把你带出来的。”
林霏其实已经猜到了是晏海穹有意支开自己,如今猜测被林夕证实了。
林夕:“他说有事要和谢坏坏谈,不想有人在场。”
言讫,林夕似是想到了什么,觑了林霏一眼,轻问道:“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现在回去,她就可以偷听到阿昆和谢坏坏说了什么了。
林霏见了她这副贼头贼脑的模样,便知道了她心里头打的那点小算盘。
“既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