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老人愿不愿意?”覃富天说。
“愿意不愿意可不能听老人的!只要跟她说清楚是暂时的,老人会同意的。你们跟她说吧!必须立即行动,下午我和镇长再转回来看看!”万明松说着,与覃富天握了握手后便撑伞走进了雨里。。。。。。
但是他食言了!一件突如其来的悲剧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中午他们在另一个村公所的村长家里吃饭时,两个人别在腰间的bb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而看完显示信息后,两个人又都吃惊得几乎当场喊叫出声!
两只bb机上显示的信息相同,是镇政府办公室呼叫的:赵剑波在新兴村出事,请速回。
尽管bb机上没有说明是出什么事,但两人均突生不祥之感。急匆匆赶到村公所拔通镇政府办公室的电话时,万明松强压着胸脯内猛烈的心跳,极力用平和的声音问起了具体的情况,而当他放下话筒,背对着身后的李德佳以及几名村干部久久不愿转身时,李德佳知道,赵剑波死了。。。。。。
杨达上午和赵剑波分开后,便穿着雨衣、迎着不断扑面而来的雨点单枪匹马赶往他挂点的北灵村公所北夏村。一路穿山过水去到北夏村后,他先到村公所与几个村干部碰头并初步了解全村的灾情后,然后便分头行动。他和村长梁才杰去到几处受灾严重的田洞看了看,统计了大概受灾的面积,中午,在梁才杰家里吃了两碗米饭后,趁雨势渐小,他顾不上休息便又与梁才杰去到村西一户被山体滑坡冲毁房屋的家庭,帮着被山上滑坡削去半个屋子的农户清理杂物。农户靠山而住,屋后面的山坡上虽然已按要求作了一些防护措施,把斜坡分级往上往里削减,形成了相对安全的斜立面,但这场非同寻常的大雨,仍然让最顶层、看着稳当安全的一簇大毛竹连根带泥滑落而下,把房子尽头的一间贮物房间悉数淹没,并且削掉了半边房子。所幸那只是一间贮物房,如果再往右偏移一点,砸中有三个小孩子睡觉的另一间房子,问题就大了!
杨达一边和梁才杰从堆满泥沙的倒塌房子里往外搬出一袋袋的粮食,一边对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妇人做动员工作。主要是劝他们这两天务必要转移吃住的地方,决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再在这幢房子里住人!
这家人的男女主人已外出打工,只留下一个老母亲照顾三个在家读书的小孩。
“不能冒险啊,阿婆!”杨达脚上穿着一对鞋面上沾满泥巴的解放鞋,上穿一件黑雨衣,脸上满是雨水和汗水,敞开着的雨衣里一件灰白色衬衫也已被汗水湿透:“你看,这堆泥土昨天晚上滑落时,如果再偏移一点,你的三个孙儿女就危险啦!所以不能冒险,今天晚上你们一定要搬到外面的小屋子去睡,等天好了再搬回来,知道吗?”
“是不能冒险!小杨书记,我们搬,一定搬!”老太婆频频点头。
由于在北灵村公所挂点联系多年,滚爬摔打、进进出出、来来往往,村公所附近的这几个村屯的男的女的、老老少少都知道杨达是镇政府的,也都一直很亲切地称他为小杨书记。
几个人正忙着说着,负责值班的村公所文书忽然从对面不远的地方扯开喉咙喊道:小杨书记,镇政府来电话,说是有紧急情况,叫你打电话回镇政府。杨达闻言,心里突然间就掠过一丝不祥的阴云,匆匆向梁才杰交带几句话后便心急火燎向村公所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他脑子里不断分析判断着可能出现的情况:小儿子杨帆又病又发烧了,小家伙才五个月大,虽然称心可爱时肉嘟嘟、粉嘟嘟的让人爱不释手,但一旦哭闹起来那可就非同小可:要么因为天气闷热、蚊虫叮咬而整夜哭闹,要么就是三天两头发烧感冒不断,让他和陈小菲因此争吵、怄气不断。。。。。。不过今天早上出门时,小家伙还是好好的,应该不是他的问题。是陈小菲?也不可能呀,出门时她同样是好好的,况且她现在无职无业、专心在家带孩子,按理也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出现。那么是老家里的父母、兄弟谁有什么大病痛或者意外了?可今年春节期间他回家时,家里除了依然穷困以外,父母亲、几个兄弟姐妹也都是身体健康、平安无事。意外?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因为他的几个兄弟都常年去外地打工,说不定。。。。。。带着疑虑与惴惴不安的心情,他冲进村公所办公室,摇通了镇政府办公室的电话。而听完办公室小蒙的情况介绍后,他捂住嘴巴,蹲在地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尔后,他走出村公所大门,任凭泪水流淌着,仅是含糊地对刚从外面回来的村文书说了声我回去了,便飞快地朝村口奔跑起来。
到了村口,他在飘拂的雨丝里狂奔起来。赵剑波不在了-----这样一个梦幻般的残酷现实在猛烈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可能吗?不可能!不可能吗?绝不可能!这样一些愚蠢然而跳跃出现的一问一答在他脑海里不断出现并不断地遭到他来自内心的断然否定!
而赵剑波,他的好朋友、今天早上还和他开着玩笑的铁哥们已经死去,这样一件已经摆在他面前、必须要他去面对去接受的清晰而且残酷的事实,盖过脑子里所有的乱七八糟不断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