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素青,穿过花湖,天幕上还有那正午的暖阳,晒在人身上,暖暖的,再看几人,都在马车上等着她们。
段小宁眼里满是不怀好意地笑,苏慈懒得搭理她,一跃跳上马车,而后伸过手,将木素青拉了上来,轻轻拍了拍马背,马儿又在这绝美的风景路上驰骋起来,只有白马上的华子轩,只觉着双手如有万千蚂蚁般钻来钻去的难受,他翻开手掌一看,掌心已全黑,脑海里想着那受伤女子不屑的眼神,手紧握着缰绳,那马似通灵性般,渐渐缓了下来,华子轩只觉着眼前一黑,整个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往事之起
黄昏时分,暮霭沉沉,沐风寨上,一片喧闹非常,烟花四起,寨中人喝着酒,跳着舞,帷帐内一个戎装女子坐在软榻上假寐,身下跪着白天受伤的女子。
“这伤是怎么回事?”她不咸不淡地问到。
“回寨主话,这几日途径蝴蝶谷的人很少,今日我们见着有两马车的人,两个红衣少女,一个儒雅书生,车上还有些人,光是那马,就是不寻常的货色,本想着是笔大买卖,只是……”
“只是栽了跟头?平日怎么说你们的,怎会如此掉以轻心?”那软榻上的人不由地怒气横生。
“寨主,我们虽没占着什么便宜,那男子也是受了我们的鞭毒,未到掌灯时分,就该上门来求解药。”
“先把伤势处理了,这沐风寨,你们想着是人人都知晓的黄天大道呢?火鳞掌?”那戎装女子倾下身子看那女子伤势之时,见那细白的锁骨处竟是那鲜红的火鳞掌,“火鳞堂的人居然都来了。现在可真是热闹,来人,上酒。”马蹄声越来越近,那戎装女子嘴角边扬起不自觉地的笑意,火鳞堂,冰水宫,青衣门,霓裳馆,火鳞堂来到大楚,这四大门派的人就该是又要齐聚一堂了,这个江湖,该又有好玩的了吧,提到霓裳馆的名字时,她的心不由为之一侧,那那个人会不会也出现?她说过此生都不会再与她相见。想着往事,那些片段支离破碎,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情怨纠葛,她兀自寻思间,有人来报:“寨主,日间伤我们寨的人来了。”
“来做什么?拿解药?”那戎装女子只淡淡地说道,“让他们回去吧,伤人一事我自不与追究。”
“可是寨主,他伤了我们的人。”底下之人诧异地问到,从来就是爱憎分明,有仇必报的寨主此时竟会放这自动上门的人走?
“你们走吧,我们寨主说了,解药是别想了,还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来了。”来人正是方才和华子轩纠缠的女子。
“姑娘们有些留线索让我们找,又怎会找不到?还请姑娘再通报一下贵寨主,贵寨无礼在先,此番求解药,我们也不过时先礼后兵罢了。”
“这位姑娘好生牙尖嘴利,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如何先礼后兵。”不知何时,那戎装女子已拉开帏帘,只是那手还是略微颤抖着,兀自低着头,那眼神里既是期待,又隐藏着不安,这样的女声响起,马车里有人竟是为之一恸,太过于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曾在她耳畔轻声细语,这个声音曾在大雨倾盆的时候唤过她的名字,水霓裳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遇到这个人,她说这辈子都不要让她再遇上她,再遇上她的时候,她一定会手执长戢刺穿她的胸膛,她说过这句话之后就走了,而后再也未曾见过她,她总是在夜深之时期待着,期待着有一天是否真的能等到她来,等到她来杀她,而今她竟是躲在了这长江以南的卫城,水霓裳只觉着手有略微地颤抖,段小宁握过她的手,掌心里全是汗,“姐,怎么了?”
“嗯?”水霓裳低头颔首,轻声说了句“没事,遇上故人而已。”
“这位想必就是沐风寨的寨主了。”木素青微微颔首到。
“沐风扬,如沐春风的沐,如沐春风的风,飞扬跋扈的扬。”那戎装女子冷冷地说到,木素青倒是一愣,从来都未有人用飞扬跋扈来形容自己,只有水霓裳知道,她以前的名号不是这样,她以前介绍自己是说如沐春风的沐,如沐春风的风,神采飞扬的扬,是最后那一次,她气势汹汹来找她,她气急,骂她,沐风扬,你为何总是这样飞扬跋扈,却没想她现在竟是用这样的字来形容自己的名字,她还是恨她吧。
“沐寨主果然是豪爽之人,在下也不再拐弯抹角,沐寨主怎样才肯赐解药?”
“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解药?”沐风扬说话间,眼神却全然不看木素青,只眼盯盯地望着那马车,车内是否有想见的人?
木素青哪知这人竟是如此无礼,箫麟剑出鞘,“那就只好赐教了。”
话音一落,剑锋就朝沐风扬指去,水霓裳在马车上微闭着眼,她竟是连再看这人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华子轩躺在身旁,手中已乌黑,段小宁从未见过这样的毒,本就是半路出家专针对鬼畜林,而那如鞭的膏药自是对华子轩的伤势一点反应都无,那双手却是乌黑地透亮,而先前还有些若有若无的气息,此时更显得浅薄,熙儿懂事地不出声,却仅是将他的父亲抱在怀里。
她还是用长戢,她说再见时会用这长戢刺破她的胸膛,她会不会说话算话?水霓裳只兀自闭着眼,不知何时外面竟是下起了雨来,这天白日还阳光晴好,这会儿间,竟是淅淅沥沥,木素青剑剑紧逼,沐风扬全身杀气,每一戢都朝木素青的命脉插去,苏慈在一旁看得揪心,“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