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差不多了,只面容还有些许的苍白,这些天,她总是睡睡醒醒,梦里不知身在何处,这半月,竟是连那床都未曾下过,用膳总是墨儿来服侍,墨儿这丫头,就连和她说话也总是结巴,她心下牵挂木素青,醒来之后就挣扎着下床,可每次还未曾挪动一步,身子也就软了下去。
九公主将她扶起来,温和地问到:“苏公子,今日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公主”轻咳了声,料是今日该是可以下床了吧,她望着九公主那双欲说还羞的眼神,紧了紧衣衫,直起身子,“这些天,多谢九公主照顾,苏慈先行告辞。”
“你敢走!”长安从床榻上直起身子,怒视到,这人一醒来就要走,她是有多不想见到她吗?
“九公主,苏慈还有要紧事,还请九公主海涵。”说着穿过自身的袍子就要起身,系上腰带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中衣被人解开过,而这半月她总是昏睡着,却也知只有九公主才能近她身,甚至为她换衣物?那她就该是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吧。
“九公主,我……”苏慈刚想开口,九公主栖上身来,捂住她的嘴,“什么都别说了,你要敢说,我就叫人来割了你的舌头。我什么都知道。”最后一句竟是说的那样低,那样轻,她原来看上的驸马爷竟是一个女儿身。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铺了一地,这皇室中奢华而耀眼的饰物,那幽兰香气的公主,苏慈却全然无顾,素青,她在心里默默唤着。梦里总是梦到青衣门时的情景,醉笑陪君三万场。
“九公主救命之恩,苏慈没齿难忘,只心下念着我家娘子,就此别过,大恩来日再还。”
“我肯定你走不出这安和殿半步,你都是女儿身,又哪来的娘子。”九公主一步步逼近她。
“既然公主已知我是女扮男装,又为何还不让我走?”
“我要你做我的驸马。”九公主缓缓地说到。
苏慈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她明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为何还要让她做她的驸马?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疯,公主真的可以如此的随心所欲?苏慈被她这话给愣住了,一步步往后退去,身子虽说恢复了些,但那股精神气还是没,只见九公主一手在她胸前踌躇了番,喃喃说道,“同是女人,为何有这般不同呢?”
苏慈心下念着木素青,从长安手下绕过去,幽柔步快速跑出安和殿,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怎样,一出安和殿,就跌进了一人的怀里,苏慈定睛一看,好家伙,那砖红通道的两侧,两排卫士纵向一字排开,那铁灰色的冰冷头盔在这样阳光四溢的天气显着寒冷,苏慈撞上那人却并不拿下她,只身子挡着,苏慈暗叫一声不好,胸口撞在那男人身上,闷着疼,忙将右手一抬,打了声招呼,“兄台,真是对不住啊。”说完提气就要跑。
“给我抓住她。”九公主左手叉着腰呵斥到。
一时间,那为首的卫士就跟随在苏慈身后,苏慈一边跑,一边躲。
“大哥,你别跟着我了,好不好?”
那男子没理苏慈,苏慈幽柔步太快,他也追不上,只那两排卫士齐齐变阵,那男子将苏慈引入针内,竟是走入了死宫,陷入了六花阵里。那些侍从的眼神了全是要为九公主拼命般的万死不辞,苏慈跑得累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那额上全是汗,“九公主,我,我投降了,行不行?”
长安公主沉地吸了一口气,眯起双眼,望了望那微薄的太阳,似要被含化了的糖,“墨儿,去把苏公子扶起来吧,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包括父皇。”
“遵命”
苏慈望着这一群卫士还有被墨儿扣紧的手腕,仰天长叹了番,看来用武力是不行了,只有智取了。
安和殿内,苏慈托着腮,望着镜中正在梳妆的公主,旁边墨儿为她盘着髻。
“苏公子,今日本公主这身,美吗?”
苏慈抬了抬眼皮,“美”
“九公主,我想出宫,我娘这么久没见我,她一定很担心。”苏慈眨着眼睛装可怜。
“你娘亲在哪儿呢?从未听你说过。”九公主任由墨儿打扮着,手中握着一枚铜钱把玩着。
“我娘就在京城啊,她肯定担心死我了,今日我们就出宫可好?”
“那就把你娘接进宫吧。”
苏慈双手紧紧抓住桌沿,恨不能将那女人劈死,她将头倒在桌上,“当我没说过。”
“今日我要去见父皇和母后,你就乖乖地呆在安和殿里,不许乱跑,知道吗?墨儿,你给我看紧她。”
苏慈心里扑腾扑腾地跳,该是个好机会了吧。她闭上眼,阳光洒在她的睫毛上,一闪一闪的,慵懒着就像一只小猫,苏慈微睁开一只眼,望着提脚走出安和殿的九公主,心下一阵窃喜。
后宫长廊上两侧站着完全不搭调的两个物种,一侧是高矮不一的太监们,一侧是服侍艳丽的宫女,苏慈望了望,这安和殿内两排全是那不做一声,安静地如同一群死尸的卫士,那为首的将士和苏慈的眼神不期而遇,苏慈谄媚地笑了笑。
“公子,该用膳了。”墨儿脸色微红地转过身向苏慈说到。
“多谢墨姐姐。”苏慈迎上去,接过茶盘,不经意间在墨儿手上摸了摸,墨儿受惊,慌忙将手撤回来,那耳根子都快红出血来,苏慈见她低下头,再望了望殿外的卫士们,心下一计。
“苏公子,真是折杀奴婢了。”墨儿头低得更沉了。
“今日阳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