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确说了, ”他歪着头, 稍稍回想一秒,“哎,你说的好像是‘醒’。”
“秦祐你脸皮真厚……”
“啊,原来我听错了,那不好意思, ”他的道歉听起来毫无诚意,而且嘴角还是那样弯着的,“但的确让你一秒醒来,目的达到不就很好吗?”
谢予念要被气笑, “你可真能扯。”
秦祐坦荡的不得了,“照你这么困下去,下场也是栽倒在我怀里,所以一样的,都一样。”
她面无表情地瞪着他:“我第一次见一个男生,像你这么无聊,整天就想着怎么欺负人。
“欺负?”他蓦地笑了,“对你,我还真没欺负。”
那个笑容本来挺暖,但他意犹未尽地把视线落她唇上,她顿时就怵得慌。
他走过去,她立刻站起来,充满警惕。他抬手把书还给她,她伸手接过,他却不松开。她只好用力拽了拽,“你又想干嘛?”
她知道自己力气比不过他,干脆不跟他掰扯,可他的视线却往下一移,“哎谢同学,你看看你那裙子,像什么样……”
她后知后觉地一低头,黏在大腿后侧的裙子这才稍微散开一点。她立马缩回手把后侧的裙摆抻开。夏天坐久了,她又出汗,裙摆就容易黏着不放。
秦祐歪头一看,她后侧的肌肤上果然多了几道红痕。她不让他看,连忙侧过身,紧紧挨着桌子。他故意跟她磨叽:“裙角还向内折呢,不用抚平吗?”
她坐下来躲避他的视线,他却还要打趣,“摸一摸是不是平的,不然越坐越皱。”
谢予念嗔他:“快把书还我。”
他手一摆,将书藏在自己身后,“自己过来拿。”
她忍着脸热,复又站起来,确保裙摆这回没跟着起来,然后走到他跟前。他这才不徐不疾地把书递给她。
“我送你回去,现在已经十一点,待会儿又有门禁。”
“各回各的,用不着送来送去。”
秦祐反倒略有不满,“说好从现在开始不躲我,你这是什么态度?”
谢予念本来在收拾东西,一听这话,又把文具盒从包里拿出来,“如果你非要送,那就干脆晚点。”
“反正你会开后门。”她说。
“哟,上回的捉迷藏让你上瘾?”秦祐似笑非笑地打量她,“以后我们天天耗到门禁,然后再送你进去,怎么样?”
昏黄的路灯,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伴随脚步声而起伏着。道路两侧是成排的香樟树,属于秋初的独有香气飘荡在空气里。影子有倩影的意味,环境也美好到可以入画,一个少年,一个少女,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间或还打闹一下,这大概是纯真年代独有的画面。
谢予念真的见识了秦祐多会拿乔,从教室出来就一个劲地说他今天被她踩得好疼,“我腿伤还没痊愈呢,你就这么可劲踩我,要是到时候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可赖你一辈子。”
谢予念没那么好忽悠,“你之前伤在小腿,但我今天踩的是你脚背,这俩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筋络都是连着的吗?你那重重几脚,害我小腿疼了一晚上。”
路灯太暗,她一下子不好辨认他是气还是笑,姑且相信他的话,主动跟他道歉,“对不起……”
这话似乎把他鼓励到了还是怎么,胳膊往下一捞,眼疾手快地握住她。
“说好的,普通同学,秦祐——你这又违规。”谢予念开始挣扎。
他反倒握的更紧,“没有违规,牵手就是最普通的关系。”
“怎么什么都是你胡诌?我就那么傻,被你唬一下便信?”
“予念,”他声音陡然安静下来,“你真的答应了我?可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你让我掌心里握点什么,让我相信一下这是真的好吗?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想这样,但最后还是没有……不过那天你靠我很近,我也就满足。”
谢予念听完他的话,倒是想到一个问题,“下雨那天,你带我走的路不是这个。”
“当时为了省时,带你抄的近路,现在这条路是最正常的。”
她环顾四周,“可这也不是我寻常回去的那条,你故意绕远了是不是?”
秦祐不回答这个问题,愈发紧了紧她的手,“就让我牵一会儿成不?马上就到你楼下,不足五分钟。而且要是有人走近,我也会自觉松开你……”他又贴着她耳朵说了句,“别的我都不做。”
她忍着蔓延的热度,憋出一句:“你怎么老想着占人便宜?”
他望着她眼睛回答:“你要觉得,我牵你手是占你便宜,那我也让你来占我的吧,喏,亲我一下。”一面说还一面把脸凑过去,她脸红着赶紧撤开,“喂,谁要亲你啊?”
他冲她笑了笑,更加顺理成章地握住,怎么都不松开。
走了一会儿后,她慢慢开口:“秦祐,你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欺负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