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苟活这么多年。现在死也不冤枉啊!”
“原来二十多年前那把火是你放的!”钟翠柏情绪更加激动,“她虽然活下命来,却毁了容。”
“夺夫之恨,毁个容算什么?我是要她命的!”梅淑的眼睛血红着,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
“你这个凶手,警察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要偿命的。”钟翠柏喊着,目眦尽裂。
梅淑却冷静下来,她的嘴角一直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眉梢一挑,便道:“不要激动嘛,我们做一场交易如何?”
“交易?”钟翠柏盯着梅淑阴森莫测的面孔,蹙紧了眉头。
方逸伟突然接到公安局刑侦大队一个好友的电话,翠竹的案子破了。凶手来自首。虽然作案凶器上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但是凶手提供了作案时留下的血衣,衣服上的血迹和翠竹的dna比对完全一致。凶手对作案细节供认不讳,已经去现场指认过,是凶手无疑。至于作案动机,应当属情杀。死去的静安师傅在出家前和凶手的丈夫有了婚外情,凶手耿耿于怀,埋恨在心,在寻找了二十多年后终于将其杀死。
方逸伟心情很沉重,一整天干活都提不起劲来。虽然杀死母亲的凶手找到了,可是那杀人原因总是令人不开心的,母亲如果不破坏别人的家庭,又何至招来杀身之祸?而自己竟是一个私生子,不足为外人道的私生子。下午的会议,方逸伟老是走神,被老板狠批了一顿。于是只好加班,把白天没干好的活晚上补齐。
刘凝波已经煮好了一桌的菜肴,熬了山药排骨,电饭煲的饭也一再保温。可是窗外已经晓月初升,方逸伟还没回来。正要给他打电话,听到铁栅门“哐当”开启,她一喜,连忙从厨房奔出屋外。跑到客厅门口一看,不是方逸伟,是钟翠柏。
“妈,你怎么又从山上下来了?”刘凝波微笑着问。
“怎么,不欢迎?不过,不欢迎也没关系,我很快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家里。我们逸伟继承了平哥所有的遗产之后,还怕买不起房子吗?”钟翠柏冷笑一声,便走进屋内去。
刘凝波愣了愣,自从知道她是离过婚的女人开始,这老婆子就再没给过她好脸色了。
走进客厅,刘凝波好脾气地问:“妈,饭已经煮好了,逸伟还没回来,要不您先吃。”
钟翠柏径自坐到长沙发上,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刘凝波,目光里是许多的鄙夷、愤怨,甚至是妒忌。
“离开我们逸伟吧!”钟翠柏的声音冷冷的,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刘凝波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站在客厅里愣愣的,“妈,你在说什么啊?”
“难道要我们逸伟知道你是他亲生父亲都睡过的女人?”钟翠柏扬着下巴,唇边一抹冷笑。
刘凝波的身子向后踉跄了一下,脸色立时间煞白如纸,喃喃道:“妈,你听谁说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读了那么多书的人难道也不懂?”
“妈,那不是真的,我和干爹之间没什么,我们是清白的。”刘凝波发现自己的辩解好苍白好无力好可笑。
钟翠柏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当然不会有人承认自己干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是人性,遮遮掩掩,这是人的本性。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那都是不争的事实。一个被贴上坏女孩标签的人,怎么可能拥有幸福的婚姻呢?离婚,那是你的报应。所以,请你不要拖累我们逸伟,他是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男孩子,没有理由要为你这种女人影响自己的名誉,你有没有想过曾经和你有过关系的那个人是逸伟的亲生父亲啊!如果逸伟知道你这不清白的历史,他心里会怎么想?你已经害死过平哥一个儿子,难道还要再害他另一个儿子吗?”
刘凝波的脑袋嗡嗡作响起来,心跳也急剧加速,她的眼前似乎出现那个雷雨夜,阿凌哭泣着在雨中跑,一束车灯打过来,然后是刹车紧急制动的轮胎和地表摩擦的声音,阿凌的身子飞上了高空,重重地坠落下来。接着便是血肉模糊,雷雨交加的惨烈场面。刘凝波惊跳起来,她的手指开始发凉,头皮也发了麻,整个人都呆立着。
“妈,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刘凝波抖着声问。
“说到你的痛处了吗?你从来都没跟逸伟谈起过你的过去吧?你掩藏了你这不可告人的肮脏的过往,为的就是保住逸伟对你的爱?你看他年轻、善良、单纯,便觉得可以稳稳地把他套牢在手掌心里?”
“妈,请你不要这样说我,我对逸伟是真心的,逸伟不会离开我的。”刘凝波说这句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