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谁人不知海固军是水战好手?他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放开手让海固军上。岂不知他如今的延军,只是一半海固军人马,其他的皆是没有经历过水战的。”石坚旁边的下属,站在他身侧滔滔不绝起来:“属下看来,此战不假。”
石坚还在犹豫不决,看着江面发呆。
“报——”忽而那头有一名士兵从江边潜了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往岸上冲。石坚皱了皱眉,喝道:“情报如何?可有看清是何人领战?”
“领战之人乃公孙政部下,顾樘!”士兵禀道。
“顾樘!”石坚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起这顾樘,想必有一定资历的武将都很熟悉。当年随公孙政出征讨伐,战绩累累;前朝延帝还曾给出评价:年纪轻轻,勇猛不亚学正。可想而知这顾樘的名头是多么响亮。而今这第一战,竟然是由顾樘亲自领兵,看来的确是有一些分量的…石坚心底里默默有了主意。
原本站在一旁的下属看着石坚脸上的神情,只迟疑了一瞬,便慌道:“将军,若再不发兵可就晚了,等顾樘领兵而来,洛关城就守不住了。还请将军速速定夺!”
“诶——”石坚咬咬牙,还是下定了主意:
“全军听令,三万人守城,余下兵士二万人防守江岸一带,八万人备枪弓弹药,即刻便扬帆海上,攻克延军!”
“是!”
命令一下,这边战营便也对应地擂起了战鼓,吹起了号角。一时间,江面尽是轰轰的战鼓号角之声,让人听了就不免内心澎湃!复延的第一战,在今日终于是打响了!
江对面的顾樘听到鼓声,微微一笑。
“通知赵将军,石坚已经应战,让他迅速带领人马渡江。”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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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水战就如同是消耗战。
两方在水面上排船僵持,全靠弹药炮火来拉锯、甚至是靠远程性能好的弓弩。其间或是有人放小船私下对峙,却不好用,说白了,始终还是看哪一方先击垮对面的船队。
火战,不行。今日江面雾气甚重,还下着小雨,这把火点不起来。虽然说海固军的战船一向是坚固,不过长久以往地打下去,待延军短了补缺,洛关城便有战胜的可能了。石坚坐在府衙之内悠然自得,想到一旦击败了这延军,自己便是这场战役的大功臣!哈哈,日后哪里还需要看什么颜家脸色,我石家,便是大宁的半边天了!
越想越觉得美好。
石坚心情愉悦,唤来了一直呆在身边的下属:“战况怎样了,两军是否还在对峙?”
“回禀将军,方才士兵来报,两军的确还在僵持之中。战事中途,我军险些被延军击下一艘船来,所幸无碍。”下属轻叹了一口气。
石坚嗤之以鼻,脸色顿时不好:“本将说过了,那顾樘可不是个小角色,万不能大意对付的知道吗?快快告诉江岸那边的人,告诉副将,这一战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撑下去,不把延军给耗死,本将跟他们没完!”
“属下明白。”
石坚又嘀咕了几句,觉得乏了,便回房歇息。这场消耗战估计还需要打个四五天,还是先养足精神再算吧。
当夜,江面战便打得有些疲惫,两方皆鸣了金收兵,示意次日再战。另一边,洛关城门却是在半夜时悄然打开,窸窸窣窣地进了好几队人。到了三更,洛关城一带便逐渐平静了下来,整座城随着月光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石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的床边站了几个延军军服的士兵、正拿着长枪指着自己。
“你…你们……”石坚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惊恐未定。士兵将石坚押了出府衙正堂,这才发现除了石坚以外,石家上下的人都被绑了起来,老老少少好几十口人。石坚回过头看了看府衙大门,却见门口屋檐上已经换上了大延旗帜!
“你们…我可是在做梦?”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昨天才说延军派人来打,怎么一夜,洛关城就跟变了天一样?即使是水战败了,延军也断不能这般速度赶来!
“你并没有做梦。”身后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石坚回过头去,怔了怔。
身后这个少年,头戴冲天翎,身穿银亮铠甲,一身闪闪发亮的鳞片随着步伐而晃动。铠甲之下,便是赤红色的棉质衣袍,趁得这少年唇红齿白,贵不可当。石坚虽然有听说过那子桑聿天生贵气,心里却一直不甚在意;不料今日一见,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此人若不是子桑家的孩子,还能是谁?
发怔之间,忍不住就跪倒了下去。
子桑聿勾唇一笑,蹬着军靴的脚并没有挪动半步。
“石坚——甘愿降服…”极轻的一个声音从地下传来一般,周围的人却都听了个清白。石坚的家人仍然蜷缩在一边上,看着满院子的延军不知所措。
辰时过后,府衙大门便开了。
早有百姓留意到城中改了旗帜一事,却不敢确定;如今府衙一开,众人所见便是守将石坚身披战甲,并伴随延军的模样,看来洛关被攻,已经板上钉钉。只见石坚迈着稍微沉重的步子上了城门,亲手将城门上的宁字旗帜摘下。
取而代之的,是延字战旗。
“石坚在此告知众百姓!”
石坚站在城头之上,放声高喊:“延军坐拥江山,已是天命所归!而今,石坚甘愿降服于子桑统治,奉皇孙为皇!望我城中百姓明是非,辩对错,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