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摇摇头:“没什么,钦慕他武艺高强而已。”
维克多推推眼镜,这种骑士精神他无法理解。
“好吧,还有个方法。队长级别的高级船员,是有资格带一个仆人上船的。你被尼克打败,算是他的战俘。去问问他要不要你,仆人不算奴隶,表现好有可能成为正式船员。有那个家伙罩着,不会有人敢动你。”
做她的仆人……那就是说,可以随时跟在她身边……
骑士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阳光大道。他生来就是她的仆啊。
卡尔感激的看着船医:“谢谢,医生,您是个高尚的人。”
维克多无奈叹气:“再教你一句话吧,高尚这个词在船上是骂人的。”
尼克心情不好。
虽然干掉了一个仇人,可这肥猪又让她想起以前那些事。无忧无虑的童年,阿萨带着她在地中海北岸游走行商,西班牙、法国、勃艮第、意大利,贩卖各地特产,赚到钱就去吃好东西……一直到那个噩梦般的日子。
胸口的烙印又像火烧那么疼。
回到海妖号上,尼克在自己房间里闷头睡了一下午才觉得好受点,起来就觉得肚子饿。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白面包是真实可信的。
尼克正打算去觅食,谁知开门就被一面墙给堵了,教皇船上那个傻金毛一脸严肃的非要做她仆人。仆人?尼克想起这个词,就仿佛看到金子清水般哗啦啦流了出去。仆人是有钱人才用的,她有手有脚,要这玩意儿干嘛?
“我不要工钱。”金毛目光灼灼的说,“吃住在船上,只要您承认是我的主人即可。我会为您洗衣打扫,遮挡烈日和暴雨,保护您的安全。”
“啊?保护我?”尼克怀疑自己听错。她的本事需要保护?摇头摆手拒绝了几次,可这金毛倔的像头犀牛,站在门口不走,非要强买强卖。尼克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先答应问问船长。
这次行动她被处罚,战利品一概全无,如果有个免费的仆人做补偿,好像也不错……尼克想着,这家伙长得不错,上了岸就把他卖掉,还能挽回一部分损失。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敲响了船长室的橡木门。
海雷丁正在拼凑几个俘虏的证词。
金发青年不是船上本来的船员,在热内亚凭着武艺应征护卫,旅途中几次试图接近卡利图斯主教……
他叫她妮可。
海雷丁摸摸下巴,有趣的人,有趣的关系。
所以当尼克询问能不能要个金毛仆人时,船长大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狮子这种猫科动物,平时虽然看起来懒洋洋的,但有时候好奇心非常强烈。
于是晚上高级船员在船长室用餐时,尼克队长背后站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高大男仆。
“炖豌豆。”卡尔把一张雪白的餐巾铺在尼克桌前,从公碗里盛了一勺豌豆放进她的盘子里,眼神温柔的快融化了。接着体贴的询问:“葡萄酒里掺水吗?这么浓会喝醉的。”
从大副到导航员,集体恶寒。
尼克恍若不闻,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连男人也轻松搞定,尼克队长,果然纯爷们!
就在尼克打着小九九盘算卡尔能值多少钱时,海妖号并没有向南返回总部阿尔及尔,而是一路向西,一直驶到伊比利亚半岛的瓦伦西亚。换了西班牙的金红三条旗,海雷丁把船挂上渔网藏在一个隐蔽的天然港口,带了一百多个冲锋队亲随准备登陆。
尼克不喜欢西班牙,本来不想跟着去,但“违抗船长的命令=挨鞭子”,只能背上镰刀准备下船。卡尔倒是很高兴,他觉得离这艘船越远,对尼克“纯洁的心灵”越有益处。
“金毛,你在干什么?”
卡尔精神一振,这个声音是属于她的,像泉水一般清冽美妙,总是这么直白干脆,而且还隐含着某种……危险?
还没转过身,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就扑到背上来。尼克个子比卡尔矮多了,只能骑在他腰上,狠狠掐他脖子:“你是不是要偷老子的金子!!”
“什么金子?”骑士迷茫状,他只是在收拾尼克的床铺,没看到什么啊?而且这姿势……
“还敢撒谎!你脸都红了!”尼克两腿紧紧缠在卡尔腰上,理所当然的指责。不是偷东西,有必要脸红吗?
“我、我……您先下来!”美人在背,卡尔一张俊脸火烧般热了起来,又不敢唐突去拉扯她,正纠结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冲锋队下属探进头来喊:
“队长!船长说让您……”
手下看到两个人缠斗在一起的激烈一幕,登时收了声,赶紧把门关上。
“咳,打搅了,您继续、您继续!”
可怜卡尔窘迫到快昏倒了,赶紧把尼克扯下来轻轻放在地上:
“向上帝发誓,我没有看到您的金子!”
“那干嘛碰老子的床!”尼克不依不饶。
“换床单。还有,请您不要用这样粗鲁的词汇好吗?作为一个淑……咳,有教养的……”
卡尔简直痛心疾首,好端端一位闺秀,就让那个强盗头子带坏了。
尼克也不理他,冲到床边拉开雪白的床单,下面铺着一层金灿灿的松软稻草。三下五除二拨开稻草,几个装满金币的钱袋露了出来。
仔细检查一遍,尼克才确定一个没少。平白冤枉了好人,虽然是自己的仆人,可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讪讪的跟卡尔道歉:“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卡尔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衬衫,努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