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代价,雪菡实在不忍看见。”陆雪菡锦心绣肠,却没有勇气指点江山。
“妇人之仁当是如此,所以历来君王和将领也都是由男儿担任。雪菡,没有谁希望看到生灵涂炭的血腥屠杀,但这是朝代更替的代价,也是走向统一的必经之路。”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成为这条血雨腥风之路的棋子。”皇家无情,南赫铭想娶她不过是为了利用她,陆雪菡如何肯。
“雪菡,我答应你就是了。”
“风,谢谢你。”
答应陆雪菡,不是为了报恩,也不是为了作为陆雪菡帮她保守秘密的交换条件,而是兀笙不忍心让她羊入虎口。
聪明如他,已经猜到陆雪菡是皇上看中的女子,迟迟未将她纳入后宫,应该是考虑到朝堂几股势力的制衡。
南赫铭深藏不露,兀笙无法想象自己当众求他为自己和陆雪菡赐婚,会招致怎样的惨果。
跟皇上抢女人,他兀笙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自己的报仇还没步入正轨,就要为了一个女子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兀笙哭笑不得。
不过雪菡说的也没错,他只要求得皇上赐婚,一来既可以掩盖他的真实身份,也可以保住雪菡的自由之身,事后他们还能以清白之身和离。
二来他成了太傅的女婿,也是效忠皇上的人,皇上多少会留些情面,不至于事成之后过河拆桥。
跟一个女子成婚是兀笙想也没想过的,虽然她喜欢的师叔和玉妖娆都是女子,但他真的没想过可以女子跟女子成亲,这也是他总觉得自己的感情有些卑微的原因。
陆雪菡宁愿成亲再和离,不顾名节、不怕死都要为自己的真实意愿而争取。
能如此捍卫这份勇气的,世间女子有几人?
“李司戎,朕命你查的东西可有结果?”御书房内,南赫铭屏退了所有太监宫女,守在门外的是忠心不二的沈公公,守在暗处的是只听命于他的死卫。
“回皇上,人已找到,不过……”
“不过什么?”
“臣晚到了一步,那些贼人已被灭口。”
“查出他们的身份没有?”南赫铭对此并不吃惊,敢对陆雪菡动手,不管事成与否,那些人都是活不了的。
“这伙人表面上是盘踞在苍陵山的贼匪,但据臣所查,他们并未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
“既是如此,官府可有备案?”官府若连京城边上有贼匪都不知道的话,那也太形同虚设,南赫铭不介意对其严厉整顿。
“皇上英明。臣带人搜遍了他们在苍陵山的寨子,一无所获。唯一的线索便是他们此前在官府的立案,可惜,与那份立案有关的卷轴也不翼而飞了。”
“呵,官府的东西也能轻易地不翼而飞。李正为,这个线索可不比那份卷轴差。”
“文库的立案自然是受到精密保护,而独独这一份卷轴不知去向就更加可疑,只是……”只是牵扯出朝廷命官的话,李正为还不能断定皇上是不是要借此清除。一旦查下去,很可能会惹得狗急跳墙。
“你知道朕不喜欢吞吞吐吐之人。不必有所顾虑,只管去查,朕要的是手握证据一网打尽,而非杀鸡儆猴。”
“臣明白。”皇上的意思就是只收集证据,不能撕破脸。
“还有,倘若查出来的证据真的与田氏有关,也切莫打草惊蛇。太傅和雪菡知道朕的处境,他们会理解的。你只需向太傅言明实情,并告诉他,朕不会让雪菡白白蒙受冤屈。”
“皇上的良苦用心,臣敬服。”
“今夜国宴款待菩桑使者,李司戎安排好内外部署,切不可掉以轻心。没事上奏,你也退下吧。”
“臣领命,请皇上放心!”
召见完李正为,南赫铭一双眼光射寒星,唤了沈公公进来,命他摆驾盈香殿。
这个女人很适合用来撑场面,也能安抚某些人的心。不过等他的皇后归位,届时就轮不到她来耀武扬威了。
☆、赢得赐婚
炙兖国宴规模盛大高贵,程式复杂,礼节周全,更有山珍海味多达上百种。
皇上携盈贵妃入座主位,主位两侧的首席分别是正一品官位的四位重臣。菩桑王子阿塔齐坐于主位左侧的次席,即田丞相的下方。
“朕今日设宴款请菩桑使臣阿塔齐王子,一切以邦交之礼相待,诸位爱卿不必拘谨,大王子也莫要因为身在异乡而有所伤怀。君臣兴国安邦亦可享黎民之乐,今夜且不醉不归罢。”
“臣等谢陛下隆恩!”
“外臣阿塔齐,仅以此盅代菩桑国民谢陛下赐以邦交之礼。”阿塔齐弯腰拜礼,再仰头一干二净。
“大王子性情豪爽,颇有大将风范,不愧为游牧民族的好儿郎。”说话之人是盈贵妃。
兀笙的官位只能坐在最后边,远远看去,那贵妃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一袭桔黄色的长裙,裙上绣着大朵的牡丹图案。银丝线在袖口与裙摆处勾出了几片祥云,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
“爱妃所言甚是。朕素问菩桑国大王子雄姿英发,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田盈的话道出了菩桑与炙兖的悬殊地位,南赫铭听了当然高兴。
“陛下和贵妃谬赞了。”阿塔齐退回坐席,游牧民族就该受欺压?
想他菩桑的国土面积比腾南郡更大,却由于边塞气候难以耕种农作物,只能靠牛羊马等牲畜为食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