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温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了笑,她本以为父亲会劈头盖脸地把她暴打一顿。
于是后来,温雪只好叫那女人阿姨,虽然在她心中一直叫那女人狐狸精。
温雪一直都把母亲的遗像摆在床头,其实母亲生前对她也不好,常常拿她出气,可是相比而言,母亲是对她最好的了。不知何时,温雪的要求已经很低很低,一点点的给予就会让她感恩戴德。
每到过节放假,一家三口就会开开心心地出去游玩旅游,对,是一家三口,在这个家中,温雪从来都是多余的一个。当每一个人都在欢庆节日的时候,唯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家中,捧着母亲的遗像,和寂寞做伴。
每到那个时候,温雪就会想起一个人来,那年突然闯进她屋里的那个美丽而冷漠的姐姐,那个陪她度过打雷夜伴她入眠的少女,那个面对剧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女子。
姐姐,你还好吗?
小雪可是一点都不好呢。
弟弟的脾气很倔,常常惹是生非,不学无术,到处找人打架。这天下午,温雪放学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把弟弟围住,三两拳就把他打翻在地。温雪有些头疼,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把弟弟护在身下,所有人的拳打脚踢都被她包揽过去。温雪对这个弟弟并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如果他受伤挨打的话,父亲肯定又要给她一顿好揍,尽管这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可是在父亲眼中,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她也从来没有辩解的资格。
温雪的弟弟惹上了当地黑道上的小混混,抢了人家大哥的马子,所以这些人出手又重又狠,完全把人朝死里打,直到把温雪打得吐了几大口血,这些害怕闹出人命的人才纷纷散去。
温雪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物才渐渐清晰过来。
弟弟的额头渗出了一点鲜血,不过和温雪比起来,根本是微不足道。温雪刚刚站起来,弟弟就猛的推了她一把,墙壁狠狠地撞在她的头上,声音大得惊人。
“你这个贱人!要你多管闲事!我给爸爸告状去,看爸爸怎么收拾你!”弟弟一脸愤怒,还带着几分得意的骄傲,似乎欺负温雪成了他最大的乐趣。温雪气得恨不得撕烂他的嘴,深呼了几口气,温雪终于压下怒火,没有冲动地扑上去扇弟弟几个巴掌。
回家的时候,温雪就看到父亲阴沉的脸色和狰狞粗大的木棍。温雪身子一抖,虽然从小到大挨打无数,可是看到这手臂粗的木棍,还是让她双腿发软。
“你这个死东西,居然叫人去围殴你弟弟,你还是不是人,果然是那个贱女人生的!”
温雪一脸的不敢置信,她替弟弟扛下了所有的拳打脚踢,他居然把事情歪曲成这样来报复自己。这一刻温雪的心中有些凄凉,什么血脉亲人,统统都是狗屁,这些所谓的家人比陌生人都不如,至少陌生人不会像打畜生一样朝死里打她。
“妈妈是被那该死的狐狸精逼死的,是被你逼死的!什么贱女人生的,我也是你生的!”温雪有些撕心裂肺地嘶吼道,眼泪缓缓落下。温雪已经几年都没有哭过了,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全都奔涌而上。这几年来的屈辱和委屈,一下子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还敢给我顶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温浩南想都没想,提起木棒朝着女儿劈头打去。温雪只觉头脑一翁,无数的星星在眼前闪烁,黏黏的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沾湿了她的眼睛。温雪怔怔地望着满手的鲜血,唇边溢出了一丝苦笑,弟弟额头擦破了点皮,出了点血,父亲就心疼成这样,甚至不惜拿自己出气,可是为何虐打自己的时候就不会有一丝半点的心痛和不忍?她的要求不多,她所求的,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的父爱,就算是弟弟的零头也好。
然而,温浩南自然不会知道女儿心中所想,只是一味地提着木棒朝温雪的身上招呼去。温雪之前本就被打得厉害,如今又被痛打一顿,没过多久,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温浩南怒喝一声,朝着温雪大吼,“少给我装死,给我滚起来。”
温雪颤抖地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身来,眼泪倔强地包在眼眶中,不愿落下。
然而此时此刻,那个狐狸精居然突然出现,冷冷地打量了温雪几眼,添油加醋地说道,“那个贱女人生的死东西,居然找人殴打自己的亲弟弟,真不是个东西!浩南,我家宝贝身上可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痛得饭都吃不下。”
最可笑的是,温雪的弟弟像是为了呼应一般,装模作样地惨叫大哭起来,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
温浩南心中怒火直冲,刚刚放下的木棒又拿了起来,一手提起温雪的领子,一手紧握木棒,像是拖货物一般把温雪拖到了厨房。温雪受伤的额头狠狠地撞到了桌角上,地上一滩血迹。
温浩南拿出麻绳,把温雪反绑在房梁上,温雪无法挣扎,只有任由木棒朝自己身上砸下,耳边除了棍棒敲击骨头的声音,还有那女人的冷笑声,弟弟幸灾乐祸的嬉笑声。
温浩南像是发疯的猛兽一般,不要命地朝温雪满头满脸地狠敲去,一副要把女儿活活打死的架势。温雪被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更是反抗不了,身体随着棍棒一次次的落下左右晃动摇摆。温雪是被吊在房梁上的,脚下悬空,粗糙的麻绳已经把她的手腕摩得出血了,鲜血顺着白暂的手臂缓缓流下。
温浩南今天工作不太顺心,被上司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