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上
人间,再无迹可寻。
可在她眼前的洛雨菲,还有那充诉着儿时的回忆,犹在
眼前,一切恍若昨日。
“那现在,该是放心了么?”洛雨菲偏头看她,眉眼如
画,温凉如水。明明是在明媚的阳光下,柳初烟偏就觉出了
冷意。
若是说唐染极力隐藏忧伤,那洛雨菲对人待事的冷意,
就是在何时何地都存在着的,毫不避忌。
柳初烟淡淡一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会在
这住些日子,陪着你可好?”
“随你。”对于柳初烟的问话,洛雨菲偏头,远眺的目
光又幽深起来。
有些言语,能鞭打人心。有些人不言不语,也能将人的
精神鞭打的遍体鳞伤,人心摧残。
洛雨菲不语,只是静静的倚着亭柱兀自出神。柳初烟也
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洛雨菲发呆。因为柳初烟知道,即
使自己一直都在,只要自己不打扰到她,她起码不会厌恶自
己。
这样的日子,竟然一晃就是七天。
等到第八日时,柳初烟再去丹霄亭,见到那个身影时,
竟觉得不乏慵懒之态,明媚的脸上也少了份稚气,举手投足
间还又多了份优雅之姿。
这时,柳初烟才又开了口:“雨菲。”
“嗯?”洛雨菲微微眯了眯眼睛,就有一丝犀利滑出。
“你,没事了?”柳初烟一愣,缓缓的问出了口。拥有
这样眼神和气质的洛雨菲,明明就是那个能在谈笑间樯橹灰
飞烟灭,亦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洛雨菲。心思深
沉如海,缜密细腻,也,心狠无情。
“已复如初。”答了话,见柳初烟的神情有些纠结。洛
雨菲也不在意柳初烟到底在纠结什么,直接开了口:“说吧
,你为什么而来?”
洛雨菲熟悉的声音打破沉闷,只是这问话,太过于直白
,让柳初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依旧痴愣愣的望着洛雨
菲,还纠结在无限的迷惘中。
被洛雨菲盯了半响,那眼睛直望向自己的心里,躲避不
及,亦是无路可退。像是被说中心事一般,柳初烟竟慌忙的
低了低头,道:“我因为担忧你,才来的。”
洛雨菲冷眼鄙睨她,道:“我是问你,染儿走的那日,
你是为什么而来?”
“你,”柳初烟丝毫没有惊讶,虽是无力,却还是心疼
的想要避过洛雨菲那冷意肆起,鄙夷又探究的目光。
而她自己的目光却无处安放似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
合适。她只是想到那些传言,心中就隐隐难安。
洛雨菲微微侧身,放缓了眼神瞧着她,道:“你那日在
我身后,欲言又止。以为我没瞧见,就察觉不到吗?”
洛雨菲本是揣测,见了她这副表情,心里倒是更为肯定
了。
柳初烟笑的揶揄,道:“唐染脖颈上的项链,可是你师
父给你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洛雨菲可不认为这是
柳初烟的嫉妒,沉声反问着。
这回答的语气,听在柳初烟耳朵里,满是不屑。
“那温弘致,可是,”柳初烟言语一顿,有些不知道该
如何问她,问她温弘致是不是如传言一般,是她所杀,温家
亦是她所灭。
可话到嘴边,最终是问不出口。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又
吞咽回去,换了句不直白的言语,问道:“温家,可是如传
言一般?”
“是与不是,又当如何?”提到温家,洛雨菲也反问的
模棱两可,只是眼神冷然,更为不屑的很。
柳初烟的心沉了沉,缓缓叹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
顾及温正初和唐染的感受么?”
唐染又怎能让唐门因她受辱,而丧了名声。唐染若是与
你一起,温弘致又怎会善罢干休?所以你就,你就。。。
“染儿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可温正初?顾及他的感受
?”洛雨菲转身,语气中尽是掩不住的狠意:“那谁来顾及
我的感受?事非我愿,意非我想。我也只是袖手旁观,冷眼
静看罢了。”
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比如说,鬼门。
顿了顿,见柳初烟不言语,表情严肃了不少。相识多年
,柳初烟那不喜惹事的性子,洛雨菲清楚。可她什么时候变
的如此悲天悯人起来,洛雨菲倒是不知道的。
“可温弘致他,”柳初烟一口气憋在胸间,闷得她连话
都说不完整了。
“不错,他是我亲手杀的。”一如既往,洛雨菲敢做,
从来敢当。
柳初烟苦笑,道:“合全碧幽宫之力,想要铲除温家,
怕是不易。”可碧幽宫也未曾参与此事,你到底,筹谋了多
久?
“你高看他了,区区一个温弘致,我尚不放眼里。”洛
雨菲转身到廊下坐着,她病才痊愈,还尚未完全恢复,这时
倚着阑干的身子,看着柔弱似柳。被风吹荡的衣袂,衬得她
像是要被风吹走一般,让人看着心里担忧的很。
见她说的轻松,柳初烟终于是忍不住,叹问道:“洛雨
菲,如果我说,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呢?你待他、待温家,可
还会如此冷血无情,可会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