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为了自己一人而倾尽全力对付剑门,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可洛雨菲也参与其中,不知道又对此事了解多少?
温正初重重的一声叹息,拉回了唐染飘远的思绪,道:
“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就是流光一剑惊破天,闭月羞
光向天荒。很多人不知道这其中隐晦的含义,其实,这指的
就是我温家祖传的流光剑和流月剑谱。”
说着,温正初的眼神越发变得深沉无比起来:“流光剑
通体银白,却隐隐透着赤青色,是削铁如泥,无坚不摧。流
光剑气却泛着银辉,如皓月无瑕。流月剑谱共有剑招十二式
,招招如行云流水,连贯洒脱。前十招俱是破云贯日、挥洒
纵横,舞到第十一招时,已是寒芒闪耀、凛冽生风,只这最
后一式也是最厉害的一招,名叫醉月流光,舞起来是惊心裂
肺,震魂夺魄,有如怒浪卷霜雪,迅猛激烈,取人性命,也
只在这一招之间。”
唐染微微皱眉,疑问道:“那宝剑和剑谱,岂不是已落
入贼手?”
温正初微微摇头,道:“那剑谱是我温家祖传,又怎会
轻易示人,每代传人都会将它藏的极其隐秘。那些qín_shòu,一
定是得不到的。若论起那剑谱,可是神秘了。我爹说过,只
有温家的继承人才有资格学习。就连我那早夭的亲叔叔温弘
泽,都未曾见过,旁人,也一律都是不得见的。所以,它才
更为神秘。那祖传的宝剑,也只有每代的传人可以使用。就
连嫡亲的子侄,都只是见过,而不可触摸。现如今看来,宝
剑已然是不在温家了。”
唐染确定似的点了点头,道:“我派人清理废墟的时候
,的确是未曾见过有什么特别的剑。”
温正初释然的一笑,道:“其实无妨,那剑在谁手中,
谁定然就是幕后黑手。流光剑若是没了流月剑谱,就只是一
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没什么特别。而流月剑谱,也只有流光
剑可以让它的剑招极尽发挥。”
也是,鬼见愁是用刀不用剑的,鬼门的绝学就是七斩丧
魂刀和七绝追魂刀。鬼见愁又是被废了右手经脉安了鬼爪的
,他再想要拿刀,也只能练习左手,但武功路数不对,也断
然是不会弃刀用剑的。也许,鬼见愁真是为了杀唐染,可冲
着流光和流月来的,定然是另有其人。
温正初如此考量之下,已是确定那鬼见愁的身后,是有
合谋之人的。也许,这合谋之人,正是怂恿别人的罪魁祸首
。
听得温正初如此一说,唐染稍稍安了心,道:“那正初
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一道去祭奠,家人。”
“好。”温正初失落了半响,才回了一个字。想当初才
成婚时,唐染是极少去见温家长辈的,她也只是在新婚第二
日早晨敬茶的时候,迫于形式叫过一声爹娘而已。此时她倒
是叫不出口似的,借着温家别的人,就不着痕迹的换了称呼
。可她这称呼,温正初心里还是明白的,只是又免不了一阵
的难过和失落。
安静的坐了许久,平静了情绪之后,温正初才看了看那
简单搭建的床榻,缓缓对唐染道:“我,我还是在这打坐,
你安心睡吧。”
唐染知他是君子,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倒还似新婚时一
样分着睡了。
第二日一早,众人又前去守墓祭拜。
才到坟前,只听扑通一声,就见温正初双膝跪倒,没有
哀天叫地,只是双拳紧握,双肩微颤,呜咽的抽泣起来。
一整片青石砖砌成的墓碑,伴着矮小的杂草凄凄哀哀。
渐渐吹起的风,也配着温正初的哭声低低回回的呜咽着,直
听的人心,好不凄凉。
温正初跪着,合着身份唐染也不好干看着,她也跪地陪
着温正初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才稍有安心。
片刻之后,温正初止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低低的说道
:“爹、娘,你们放心,我温家一百多口的血债,我一定讨
回来,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提起旧恨新愁,多少泪滴心酸?温正初这话说的切齿拊
心,他眼里的泪又落了下来。唐梓淇在旁边烧纸,也是被他
这副景象,弄的险些凄然泪下,劝慰了他半响,方才止住了
。
午时一过,唐梓淇就开始吩咐众人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去镇子里寻个落脚的客栈,好次日一早就还家。他看了看还
跪着的温正初,道:“丧礼已毕,我们这就要拔营下山,明
日一早,就回唐家堡去。正初可要与我们一同回去?”
“我、我。”温正初起身,低了低头,一时之间,竟是
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唐梓淇见他含糊支吾,怕他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便安
慰道:“温家没了,你可还是唐家的女婿,若是没地方去,
不回唐家堡你要去哪里?”
唐染低眉不语,温正初也半响没吭声。的确,他是没地
方可去的。可他和唐染的关系,他也心里明白,大仇没报,
就连那最后守着她的希望,都变成了奢望。
许久之后,温正初涩然一笑,道:“我同你们一起下山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