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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沛若瞄了眼桌上的残羹剩饭,有心无意的扒拉着碗里
的饭粒,道:“小姐,我们要是午后进山,怕是要错过投宿
的店家了。”
几日前到了雪峰山下时,唐染最终选择了不上山,倒真
是鸣沛若没想过的事情。鸣沛若还是有些犹豫的,犹豫着要
不要见妍初雪,她这忐忑不安的心情,可真是与唐染无异的
。想见,却又怕见,心里满是矛盾和挣扎。
唐染连头都没抬,就回道:“无碍,咱们今日进山,明
早便能出山,三日之内或可赶回巴州。不然,又要晚上几天
了。”
既然选了先去昆仑山,唐染定然是一心要赶路的,哪里
还有清闲的心情休息。生怕是去晚了一步,又错过了什么线
索。
戳了许久,鸣沛若才放下筷子,反问唐染,道:“我们
这般赶路,若是赶到昆仑没事发生,岂不徒劳?”
鸣沛若行事向来谨慎小心,对于这传言尽是猜疑之心,
就怕她们二人只身前往,若是别人设的个困局,那才是死的
冤枉了呢。
听见鸣沛若这唠叨,唐染突然盯着她,道:“咱们自然
是不希望出事的,难不成别家出事,还要幸灾乐祸吗?”
鸣沛若被唐染盯着有些不自在,许是这唠叨发的有些心
虚,遮掩似的打着马虎眼,道:“哎呀,咱们这么拼命赶路
,若是一切都好,既没发生事情,也找不到蛛丝马迹,自然
觉得委屈了。”
“行船趁顺风,打铁趁火红。现在昆仑的流言最盛,难
免不会出事。”唐染眼见着鸣沛若越发的心虚起来,她收回
眼光,心里明白了什么似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道:“
结完帐,就进山赶路。”
“嗯。”
鸣沛若讪讪的笑了笑,应了声。却见这家店的掌柜,放
下算盘,从柜台边走过来,冲二人颇有礼貌的拱了拱手,道
:“二位姑娘,本店近日开封了上好的陈年梅子酒,甘甜醇
香,二位若是要进山赶路,可是要饮几杯驱驱寒气?”
见这掌柜是过来推酒的,唐染和鸣沛若二人相互对视一
眼,心下便已有些提防之意。
那掌柜的见二人不说话,看着自己。仍旧笑脸相迎的,
道:“您别看现在天气渐热,可是山里还是寒气重些呢。”
许久之后,那掌柜的笑容都撑不住要缰在脸上时,鸣沛
若才慢悠悠的反问,道:“梅子酒?”
那老板见她开口询问,立刻就点头回应,连声称是,想
他是又正准备开口介绍时,鸣沛若又道:“那你打一壶来,
我们稍后带走。”
“小二,给二位姑娘结账。”那掌柜的又是一番客套的
连声应好,侧着脸对身后的小二吩咐完,又对二人,道:“
二位稍等,我去给二位打壶酒来。”
看那掌柜出门时的背影,唐染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说不
清楚,总是觉得这老板的出现,很是突兀。
临出饭馆时,鸣沛若接了那酒,唐染眼尖,还是瞅见了
他手上的一道疤痕,看起来很短,可又不浅,细细的伤口,
从大拇指的缝隙开始,好似蜈蚣般的畏缩进袖子里。
“小姐,这酒无毒,闻起来,确是香醇的很。”走在路
上,鸣沛若还是谨小慎微的用银针试了酒,就怕是着了什么
人的道,被人暗算。
见鸣沛若试了酒,又小心翼翼的闻了闻味道。唐染也接
过酒壶闻了闻,只是这眉头,却又忍不住轻蹙了起来。
“怎么了?”鸣沛若见唐染蹙眉,想必还是有什么不对
的地方。
唐染不语,只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竟仰头将那壶酒,
一饮而尽。
鸣沛若有些惊讶,见唐染如此,对四周倒也谨慎起来。
二人继续前行了没多久,远远的看见前面的树下坐着个
女子。待行至跟前,鸣沛若下马去看,只见那女子衣衫还算
华贵,样子有些娇弱,却不知为何会一个人坐在这山野林间
。
如何问她,也不说话,仍旧是抱膝坐着,似有紧张胆怯
般的微微发抖,她手上还紧紧的捏着一方丝帕。
鸣沛若见她不理会自己的询问,无奈之下又朝唐染看去
。
唐染却像看不见似的,对鸣沛若,道:“这位姑娘看起
来也不像是受了伤,或是迷了路的样子,许是出来散心的呢
。”
唐染一拉缰绳,策马继续前行,道:“还是莫要打扰人
家清静,我们走。”
鸣沛若见状,也立刻上马,追了上去。
“姑娘,姑娘,等一下。”还没走了几步,唐染和鸣沛
若便听见了叫喊声,才吁马停下,转头看去,正见那女子起
了身,就站在方才坐着的地方,像是有些费力的靠着树干,
叫自己驻步。
那姑娘扭头的张望着唐染二人,等了片刻,见唐染等人
停了下来,却像是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只是远远看着自己。
像是有些无奈,她才拖着右脚,一跛一跛的朝唐染走去
。
鸣沛若见那女子朝自己方向走来,轻声道:“小姐,她
像是扭到脚了。”
鸣沛若向来也不算是心地善良之人,倒是唐染从小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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