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大力放松了警惕,如果对方是收油的商人,那以后可得打好交道,自己的油坊就算是出了油,由他自己挑到城里去卖,还不如直接卖给收油的商人,虽然价格方面会低一些,但一来省心,二来可以节省下时间,他可以多出些油,从成本上来讲,他还是划算的。
姬大力陪上了笑脸,道:“我姓姬,从长安那边过来的,我做的油那就算是在长安城里,也是数得上号的,绝对的一等好油,这位掌柜,不知你怎么称呼啊!”
人微微一笑,道:“姓姬,从长安来的,刚才那个女的,是姓吴吧?你们都是从万年-县过来的,才过来没多久,对不对?”
姬大力大吃一惊,这人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难不成这人是牛氏派来找他的?
他的反应也算是快的了,马上就能明白过来,但无论他反应得多么快,对方都比他更快,而且下手更是快狠准,比姬大力强上十倍!
人抡起手里的碗,对准姬大力的脑门就砸了下来,啪地一声大响,碗碎了,姬大力脑门上顿时流出鲜血!
姬大力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下手一点儿都不留情,直接就往废掉他的程度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更别提还手了,姬大力就感肚子上一痛,他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在肚子上,站立不稳,直接向后就摔倒在地!
吴家老姑娘听到声音,连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看到姬大力被打,尖叫着冲上去,想要扶起姬大力,可这时候,门人已经进来了!
不止进来了一个人,足足十来个人,不知怎么就突然冒了出来,十来个人全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前面四个都穿的是普通百姓衣服,而后面的人则穿着捕快的吏服!
很明显,这些人是官府里的人,是来抓姬大力和吴家老姑娘的!
姬大力半边脸被鲜血糊住了,可他仍然看清了这时的情况,他知道完蛋了,一定是牛氏报了官,这才会有官府的人来抓他!
吴家老姑娘也傻了,就算她不是个胆子小的女人,但她见了这阵势,也害怕得紧,不过就是私奔罢了,至于来这么多的官差抓他们么?
他俩有这么重要么!
人便是万年-县的捕头,被张浩元派到庆州来抓捕姬大力,他带着三个捕快连日赶路,到了庆州之后,立即请当地的捕头帮忙,庆州的捕头亲自带队,四下打听姬大力的消息。
姬大力和吴家老姑娘太大意了,他们没有什么反调查的头脑,连这方面的意识都没有,他们在刚到吴家庄时,是向村里的人打听过吴家老姑娘的亲戚的。
只不过,他们寻找的亲戚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早就搬走了,而他们这一打听,别人当然就知道他俩是外地的了,而且在庆州有本地姓吴的亲戚。
等到官差来问,吴家村的人直接就把姬大力和吴家老姑娘的事给说了,没人会替他俩隐瞒的,捕头立即就带人来了这里!
抓捕姬大力这样的老实人,对于捕快们来讲,真的是太容易了,直接就把姬大力给放倒了!
万年-县的捕头一摆手,后面的捕快便递过来铁锁,捕头亲自上前,把姬大力给锁了起来,喝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今天终于被我给抓住了,这便走吧,跟我回万年-县受审,不过,你杀了人,就算再怎么审,也是一样会被砍了脑袋的!”
姬大力大吃一惊,叫道:“我,我没有杀人啊!”
吴家老姑娘也急了,她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逃跑也不可能,但被冤枉就必须要辩解一下了,她也叫道:“我们没杀人啊,只是一起逃出来而已!”
捕头哼了声,道:“你们把尸体扔到了宝井村,结果把人家村里一口最好的井给祸害了,害得村民喝了一个来月的泡尸水,你们的罪过太大了!”
姬大力和吴家老姑娘一愣,这件事他俩当然会记得,但那个劫道的强盗却不是他俩杀的,而是那头骡子踢死的,虽然骡子找不到了,可真不是他俩杀的人啊,顶多也就是在尸体上划了几刀而已,这不能算是死罪吧!
两人自然要大声的叫冤,想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可捕快们哪可能听他俩的,反正他们抓人,被抓的人从来没有不喊冤枉的,喊冤的不稀奇,不喊的才稀奇呢!
把两个人都上了锁拷,然后出了吴家庄,那万年-县的捕头道:“这妇人象是怀了身孕,我家县尉大人为人厚道,如果咱们在路上把这个妇人折腾得狠了,让她出点儿意外,县尉大人非得怪罪咱们不可,所以还是给她找辆车吧,也算是便宜她了!”
说完了吴家老姑娘,捕头又看向姬大力,忽地一声狞笑,道:“这个王八蛋,害得我们跑了好几百里,从长安跑到庆州来抓他,这个绝对不能忍,能折腾他多狠,就折腾他多狠,不可轻饶!”
捕快们齐声答应,他们给吴家老姑娘雇了辆马车,当然雇马车的钱是从姬大力家里搜出来的,而他们则骑马,却拉着姬大力,让姬大力步行,就这么一路赶回长安。
姬大力在路上可是遭了大罪,他虽然身体强壮,但再强壮的人也还是个人,而不是牲口,捕快们对他毫不留情,一天赶上百里的路,就拉着他走上百里,如此折腾,姬大力哪里受得了,只不过两天功夫,就无法走路了。
吴家老姑娘每天伺候姬大力,毫无怨言,每天晚上都努力地找来热水,给姬大力擦身子,让姬大力尽量能吃到些荤的,而姬大力却让她不要动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