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心和张浩元交好,办起事来自然卖力,他骑着马风驰电掣一般地返回了皇宫,在宫外下了马,就往大门走!
马忠心现在升了总管了,虽然在宫里还不能算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但也是值得侍卫们巴结的一个大太监了,见他过来,立刻过来一个侍卫头领。
这侍卫头领笑道:“马公,您不是去张县尉家喝喜酒了么,怎地这天还没黑就回来了?”
这时候成亲都是在黄昏,喝喜酒当然是在晚上了,天没黑就回来了,那肯定是没喝成喜酒啊!
马忠心道:“有个人在路上装尸体,结果被皇上给看到了,下旨过问,结果那人没死,是个要告状的,张县尉哪敢怠慢,立即就开始处理,现在把案子已经破了,咱是进宫禀报皇上的!”
侍卫头领并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明白到底怎么了,他连忙哦哦两声,放了马忠心进宫。
马忠心一路小跑,到了皇帝休息的宫殿外面,他不先进去,而是向宫门口的小宦官问道:“陛下可在批阅奏章?”
小宦官见是他来了,连忙巴结着上前,笑道:“马叔叔,怎地跑得满头大汗的,要不要小的给您拿块热手巾来?皇上没有在批阅奏章,在听歌看舞呢!”
马忠心道:“咱要去见皇上,这就直接进去了!”他本身就是太监总管,不需要小宦官通报,直接就进了大殿。
大殿里面,皇帝正在闭目养神,并没有舞姬在跳舞,只有乐师在演奏一首节奏缓慢的曲子,看来皇帝出游是累了,现在正在休息。
马忠心耐心地等着,一直等到一曲终了,他这才轻轻咳嗽一声,然后跪在地上,小声道:“小奴马忠心参加陛下!”
皇帝嗯了声,睁开眼睛,看到了马忠心,他当然是认识马忠心的,这是一个新近得宠的小太监,皇帝看他挺顺眼的,以前没怎么重视,但近来发现马忠心办事得力,所以他便提拔了一下。
“什么事?”皇帝问道。
马忠心道:“启禀皇上,小奴是来复旨的,那个街边路倒尸的事情,那是一起杀人放火的案子,万年-县的县尉张浩元已经成功侦破了案子,抓住了凶手,小奴带来了京兆尹牛犁的奏章!”
皇帝轻轻啊了声,回忆了一下,实在没有想起什么杀人放火的案子,他又不管审案子的事,也没有交待过张浩元去审,至于牛犁写什么奏章,他就更加的没搞明白了。
皇帝坐直了身子,奇道:“什么案子,朕怎么不记得了?”
马忠心连忙呈上了牛犁写的奏章,道:“皇上,您今天出巡,不是在路上看到了一具路倒尸么,那不是一具尸体,只是一个人在坊边的墙下躺着睡觉!”
“啊,路倒尸,朕什么时候看到过路倒尸了?”皇帝说道。
他还真是没有记得路倒尸的事情,那只不过是他在骑马时,看到过一眼的事情,然后说了要查,说过了,他也就忘记了。当时都没有在意的事情,让他现在想,他怎么可能想得起来。
马忠心忙道:“皇上,是这么回事儿……”
马忠心首先帮皇帝想起了他看到路倒尸的事情,那个路倒尸叫韩三,皇帝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禁军校尉并没有再回复韩三的事情,那么小的一件事情,皇帝要问,他们就说,皇帝要忘记了,他们吃饱了撑的才会再提起来!
经过一通提醒,皇帝这才想起了他今天确实是看到过一具路倒尸的事情,他道:“原来那不是一具尸体,还好,长安城内,并无百姓冻饿而已,朕心甚慰!”
说着话,他便看起了牛犁写的奏章,这篇奏章当然写的声情并茂,把整个案情写得曲折无比,深刻体现了牛犁的文章水平,如果他不当宰相,而去给说书人写话本,那估计他也能赚不少钱!
皇帝看完之后,很是惊讶,说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事,那张浩元果然了得,竟然利用成亲前的一点点时间,就去现场把案子给破了,这实在是很有本事啊!朕当初赞他是长安第一捕快,看来还真是赞对了,他也确实对得起朕的这一句夸!”
皇帝想了想,道:“张浩元今天成亲,很好,朕便也送他一份贺礼,嗯,就赏他一个爵位吧,赏他一个男爵的爵位吧,你去办吧,快着点儿,趁他成亲的时候,当众给他,再赏黄金两锭,算是朕的一点心意!”
马忠心大喜,真没想到,这一个案子破的,竟然为张浩元捞到了一个爵位,这真是意外之喜了,他忙答应一声,倒退出殿,去给张浩元办手续去了。
虽然在盛唐时代,爵位已然不及大唐开国时那么值钱了,而且皇帝封张浩元的爵位既无封地,也不可以世袭,基本就是一个称号,但好歹也是一个贵族称号,对于张浩元这种不缺钱的人,最适合了。
马忠心飞奔着去忙乎,他首先要去找大太监拟旨,之后的手续更是一大堆,不过,今天做不完,以后再做也不迟,关键是今天要把这个消息带到张家去。
弄好了旨意,天色已经黑了,这个时候张浩元必定和文胜男拜完堂了,马忠心肯定是赶不上了。但他仍旧用尽所有力气奔跑,一口气出了皇宫大门,骑上马,往张家奔去。
就在半路上,他忽然看到街上跑过一人,然后又有一大群的人追了过去,因为天黑了,他也没有看清楚,而且他这不是有事儿么,也没功夫去多管闲事,直接骑马就走了。
可那群人跑出不远,拐进了一条小街,然后就听见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