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柜门把手,另一手拿出了新碗的长谷部:“啊?”
烛台切:“…………………………”
他沉默地注视着被长谷部握在手里的瓷碗,就上面的花纹,明显是他刚才想拿却死活拿不走的那只。
世界为何,如此,不公。
最初的惊吓和紧张过去,烛台切又不放心地去确认了一下,发现碗柜内的确没再有任何异动。
如此奇怪的情况……恐怕真的只能用“这间本丸会闹鬼”来解释了。
问题是,为什么?
*
“我开动了!”
不同于兴味盎然地双手合十的短刀们,在座唯一曾是人类的审神者因为没有这么做反而招致了奇怪的目光。
“主公大人,”五虎退好奇道,“人类……不是会这么做吗?”
看见他认真询问的样子,堀口千里恶作剧心起。
“不会啊,”她故作茫然,“你听谁说的?”
粟田口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狐之助。
正叼着半块油豆腐的狐之助闻言顿时噎住,好不容易咽下去后不满道:“审神者大人……!”
“是是,我骗你们的。”
千里爽快地承认。
“有很多人会说吧,毕竟是从幼稚园起就培养的礼仪……但虽说是为了表达对自然的感谢,一般都还是在家人面前说的多一些。我这边因为家人经常聚不到一起,反而没有养成这样的习惯呢。”
“那现在呢?”乱藤四郎问。
“……?”
“大将和我们一起吃饭,”后藤补充道,“会开心吗?”
呃,这个问题……
堀口千里有些哑然。
前几天都是分别用餐,这天在烛台切和长谷部操持下的晚餐才让大家坐在了一起。
话说回来,之前明明都是些对她喊打喊杀的家伙……
“嗯,”她点点头,“会哦。”
包括死后的三年,堀口千里十九年来的人生,除了在学校外都是一个人度过。想起从小到大每晚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房间里响彻的只有电视机乏味的回声,她就会觉得这样热闹些好像也不错。
乱像是很满意地笑眯了双眼,“太好了——”
加州清光收回视线。
药研喝了口茶,沉默地扶了下眼镜,心想其实就算是他们,也有很久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了吧。
审神者嘴角的笑意浅得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把筷子伸向丰盛的菜肴。只尝了一口,堀口千里就意识到她跟烛台切厨艺的天差地别。
果然,不同的事还是要让擅长的人来做才行。
金黄的炸虾天妇罗外脆里嫩,米饭喷香松软,蛋香浓厚的厚蛋烧口感清甜。吃着这样的料理,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了解前任审神者在这方面的想法了。
“多谢款待,”放下饭碗,堀口千里从椅子上起身,“我还有公文——”
“主人。”
烛台切从背后叫住她,“味噌汤。”
千里停下脚步,沉默半晌开口:“……味噌汤?我怎么没看见?”
加州清光十分给面子地指了指她筷子的右手边。
堀口千里:“……”
她不是在真的问啊!
“主人,”长谷部严肃地说,“这对你身体好。”
“我现在又不是人类,人类也根本不需要味噌这玩意。”
“主人,你不能因为味道就否认它的营养价值。”烛台切道。
“听——不——见——”
长谷部:“主人。”
“哈?”
“你曾对我说,希望我能提醒你一些不当的行为——”
堀口千里:“………………”
这就是你把这句话用到这里的理由?!
“那你就该记得我也说过,我改不改是另一回事。”被众多刀盯得发毛,她终于勉强低了头,“……我喝,就喝这一次,下次别给我盛。”
她小口小口喝着汤,难得见到审神者这副沉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鲶尾不由讶然,“原来主人的弱点是味噌汤?”
“不是。”
“好好好,”加州清光忍住笑,“你说不是就不是。”
一碗味噌喝完,堀口千里接过长谷部递来的清水把那令人不快的味道压下去。放下碗,她看到烛台切举棋不定的样子。
“烛台切,你有话想说?”
“是,我是想把这件事留到饭后说的……”他道,“其实,我之前在厨房的碗柜里,摸到了一只看不见的手。”
屋内寂静了数秒。
“诶——?!”
“又出现了?”鲶尾睁大眼睛,“又出现了吗?”
烛台切如实将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
长谷部若有所思,“那个时候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