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惊慌失措,实在是在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东方家的底蕴。甭说东方圣心的死,这郡城死一条狗,若是东方这种家族想查,那也能查出个名堂。
“该死,该死!!!”
有些失态的一把推开张兴,东方圣辰满脸狰狞,不断在房内转悠,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张兴也听出了一些问题,不由瞪大眼睛:“他们?两个人?我只是下了一点春药。剂量可能有点大,但不可能两个人都死!”
“什么?”
“你说,你只是下了一点药?”东方圣辰眯着眼,一字一顿的挤出喉咙。
“没错,而且还是让那个头牌自己下的。她想傍上五公子替她赎身。所以自然……”
张兴心中不祥的感觉愈加明显。话语都有几分颤抖:“我真的没想杀了他们。”。
“女子是被人割喉。”
老者表情阴冷,眼神犀利如两柄利剑。
他明白,自己家这小子,是被人当枪使了。被算计了,替凶手背了黑锅。
“你太鲁莽了,太莽撞,太无知,太愚蠢了!”东方圣辰压着声音低吼:“你可知这件事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
“无人知晓。”张兴连忙出声,信誓旦旦的道:“夜半之时,无人发觉。”
“无人知晓?”东方圣辰冷笑:“那女子为何被割喉?”
“荒唐。”
东方圣辰愤然怒视:“你太小瞧东方家族了。”
“无法遮掩吗?”老者绷着脸抬眼问道。
“没有,郡城之事,只要父亲想查,没有查不到结果的。”东方圣辰想也不想就回道。
“更何况,这显然不是脱阳而死。幕后黑手的身份,父亲一定会查明的。”他摇了摇头,有些颓然的捏了捏眉角:“但这并非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护东方家的脸面。所以,不日就会有人查到当初跟五弟发生冲突的人身份。”
“真的不是我。”张兴也知道自己鲁莽,办错事了。心下恐慌不已:“是那个小混混,叫月哥儿的……”
东风圣辰皱起眉头:“哪有什么叫月哥儿的混混?你被人算计了。”
“那岂不是……”
他嗤声冷笑:“没错,你死定了。我也死定了。虽然真不是你,但现在要的不是凶手,而是一个交代。更何况,你我之间关系暴露,谁会相信咱们是青白的?”
“既如此,那就……斩草除根!”
蓦地,老者眼中升起一抹阴翳,一脸决然的望着他。
“斩草除根?”
东方圣辰差点笑出声来:“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东方圣星那家伙自从那事以后,可以说足不出户。老实的像只鹌鹑。没事就去找老祖讨教,下棋。老祖可是上人,修士。有他在,你怎么斩?”
“慢着……”
东方圣辰霍然起身,阴冷的目光穿透一层层障碍,看向苏夜月的小院:“是你,五弟死。我再被泼上这等脏水。你就是最大的赢家。”
“他不可能整日都那样,总要休息的。”
老者不为所动,皱眉思索着,想尽一切可趁之机,蓦地,他突然抬头,望向张兴:“实在不行,公子大可将他交出。反正是这小子自作主张。”
“荒唐!”
东方圣辰冷厉一笑:“我这般说辞,出去会有人信吗?”思索好长一段时间,他方怅然一叹:“我无法出手。现如今我们两个一举一动都在父亲眼底下。”
“必不会牵连公子。”
老者眼中浮现一抹狠辣,望着张兴,冷哼一声抓起其衣领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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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圣辰。你会怎么做呢?”
苏夜月独自坐在书房,一脸平静,漠然将手中南弦月传来的消息揉碎。
东方圣心死,就像一根棉线。连在东方圣辰身上。稍微一扯,就能将其拽出来。
“嗖……”
徒然,一阵微不可查的啸声响起。
窗纸无声破开一道缝隙。寒光如星,攒动无声。直取苏夜月咽喉。
“嗯?”
苏夜月眼眸一凝,想也不想一蹬桌案,整个人骤然平移向后半尺。脚尖在桌案下一勾,带出一抹璀璨光华。闪过寒星,抬手握住返身斩去。
“砰!”
木窗应声而破,苏夜月似狸猫般跃出,就地一滚。袖间一阵机括声响起。随后在月光照耀下,数十道璀璨光芒泛着甜腻的腥味射向墙角。
“铛!铛铛铛铛!!”
密集的金铁交鸣声在这寂静的小院好似玉珠落盘,叮咚有声。
“呼……”
没有丝毫犹豫,苏夜月拧身而上,左手在腰间一抹,迎着黑衣人当面一撒。一篷灰色呛人的粉尘随之抛出。
“噌……”
火星四溅。两道身影各退数步。
“老毒蛇。”
“阴崽子。”
四目对视,双方第一次对彼此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
踏步,急转。仿若鬼魅。仅仅眨眼,苏夜月再度提刀逼近。刀锋湛湛,直指要害。
黑衣人毫不惊慌,伸手在后腰一勾,再度拔出一柄短剑。双剑相顾,将苏夜月攻势化于无形。守中带攻,寻隙一剑,每次都能窥到苏夜月破绽。逼得他不得不挥手格挡。
除却不断响起的,清脆的铿锵声。偌大小院再没有丝毫声息、
二人一时间旗鼓相当,打的不相上下。
“咔!!!”
苏夜月撤刀横胸,抵住对方刺来短剑。顺势一退,肩膀诡异一沉。微不可查的机括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