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多少?”
“五百。”
“那就先拿四百。剩下的,慢慢还。我记得内门弟子每年有两块块灵石的福利,平时你做宗门任务,也有机会捞点油水。来日方长,本钱就不给你算利息了。”
苏夜月从桌上将那本早就熟记于心的《庚金剑经》递给他。轻轻拍了拍蒋轩的肩膀。转手将其推出门外。
回过神的蒋轩伸长脖子在窗口叫道:“我要是不还呢?”
“那就去一封遗书给蒋家,洗干净等死吧。”
苏夜月淡漠沉静的声音,在说到杀人的时候连丝毫起伏都没有。一如既往的平淡。然话中蕴含的煞气,却清晰无误的表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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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指缝流水。悄无声息的流逝着。
每一年,雏鸟都有着脱胎换骨的变化。以往对修真界的向往,早就抛之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孤独。
修炼是枯燥的。乏味的。
但在开元境,这又是必须要经历的。
有太多人,受不了这种枯坐静室,打坐修炼的日子。默默的收拾行李,下山归乡。
力量,法术,神通。虽然令人向往,让人垂涎。但这其中所蕴含的艰苦,灾劫,坎坷,却并非仅仅有一股热血能够掩盖的。
资质底下,没有资源。代表的是修炼进度的缓慢,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第一年,足有千名的外门弟子,离去一半。他们接受不了这种毫无希望,垂死挣扎的生学了几门凡俗功夫之后,便黯然离去。
第二年,剩下的五百多人,再次离去一半。他们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因为他们在听到前辈讲授:数百载寿命,修士动辄闭关数年,甚至十几年,出关之后。自己亲人渐渐老去。一个个离开的时候,无法接受。
人……是群居生物。
第三年,最后一年。千名弟子,剩下一百七十六人。
苏夜月终于知道,为何天星宗会招收这么多弟子,为何内门才区区三百。被称为仙门中坚基石。
“高手,是寂寞的。修士,是孤独的。”
人人都有可能成为高手,但并非人人都能忍受其中的折磨。
“器修……吗?”
苏夜月将铭牌递给长老,任他在正面刻上器修一脉的烙印。只身一人。向山顶走去。
入脉,需得接受对方的考验。
这是立宗一来,从未改变的规矩。只有入得四脉之一,才可真正的接触到天星宗的核心。才会被授予传承!!
相应的,你便是天星宗的人。再无法和从前那样想走就走。
“过三关。”
张长老含笑望着他,指了指面前羊肠小道:“你的师兄师姐,在等你。”
“第一关……战!!!”
钟鸣。余音袅袅。声浪阵阵,
苏夜月握着一柄奇怪的剑器。一步踏入万器峰。
入眼,身着青衫,手持双刺的青年,灼灼的盯着他:“击败我,可前进百丈。”
“杀!”
没有废话,更没有如武林高手那般通报姓名。无声的厮杀瞬间拉开帷幕。
“噌……”
剑器出鞘,周围温度瞬间降下几分。若毒蛇吐信,带起残影乱像。瞬间笼罩对方周身。
火花四溅,脆声雨打芭蕉般噼啪作响。
双刺挥舞愈加迅捷,每每挡住苏夜月的攻势同时,也不甘示弱的反击着。
“咔!”
屈膝,侧身。徒然膝间探出一根锋锐尖锥,呜呜呼啸着,顶向青年肋间。一击若实,绝无丝毫幸免。
“早闻师弟手段出其不意,阴毒狠辣。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青年面露笑意,哈哈大笑。短刺印于掌间,狠狠一扫,将尖锥直接斩断,同时另一只手悄然一斩,劈飞一根毒针。
“还有……”
一击失手,苏夜月不退反进,徒然矮身,架起对方臂膀。反手握剑阴毒的斜撩而出。左手一翻,袖剑探出直袭青年心口。
“铛!”
借势在苏夜月肩头一按,如大鹏展翅,连踏数步腾起数丈。差之毫厘的闪过苏夜月的攻击。未待他松口气,徒然感到脚下一阵冰冷。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瞬间灌入天灵。想也不想,不顾反噬再次生生提一口气。向上升了数寸。
“嗖!”
一道乌光带着呼啸之声,擦着他的鞋底,狠狠钉在山石之上。直没入柄。
“呼……”
青年松口气,灵力运行至脚底,落在树枝上,擦了擦额头虚汗:“慢,师弟过关。去见你师姐吧。”
苏夜月急冲的身形戛然而止,长剑距离对方仅剩一尺不到。顿了顿,在青年骇然目光中再次袭来。
“我……”
“砰!”
苏夜月长剑回鞘,跨过对方的身体平静的向上走去。
“呼……”
身后,张长老身影徒然出现,仔细看了下青年,发现仅仅只是昏厥。不由松了口气。笑骂一声:“真是谨慎。”
在苏夜月闯关之时,山顶上,几名坐在石凳嗑瓜子的男男女女正在言辞激烈的讨论着。
“师兄,我觉得,姗姗师姐肯定能打败他。”一名扎着双马尾,看似呆萌的少女气哼哼的啃了口苹果,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小师妹错了。”
一旁,嗑着瓜子喝着小茶,剑眉星目的青年嘿嘿一笑:“你家姗姗师姐能撑得下十招,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哼!”
少女哇哇大叫,一拍桌子,愤愤道:“杨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