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月起身,提剑。一步跨过李二牛。站在门口向瑟瑟发抖的侍女吩咐:“带我,去刘家。”
“上人,上人等等。我也去。”
刘天富迈着沉重的步子。三两步追上问道:“为何确定是刘家?他们家少爷也失踪了……”
“不一样的。”
苏夜月淡淡说了一句,随即便转移话题:“可否对前些年发生的诡异事情做出回忆?”
“……”
半晌,脸色愈加难看的刘天富颓然扶额:“没有,完全没有印象。”
虽然现如今得到的线索无头无尾,甚至丝毫头绪都没有。但刘家绝对知道什么。否则不会专程去府库撕掉卷宗。
小镇不大。仅仅片刻,就到了西边的一处府邸。
让刘天富上前出面。苏夜月则静静的站在后面,脸色淡然,眸光闪烁,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凝重。
“半年前,是不是忽然间死了许多人?”苏夜月转头低声向侍女问道。
“没错……咦?您怎么知道?”侍女心神不属的点了点头,回过神讶然望着苏夜月:“……死了十人呢。不过很正常的,那时候收成不好,旱地无水,颗粒无收,他们本就艰难,刘家又不降租子。无奈之下,只好撒手去了。”
苏夜月皱起眉毛,瞳孔缩至针尖,死死盯着刘家府邸上方:“是不是,三个淹死。五个上吊。两个**?”
“没错……”
侍女脸色也变了,她忽然想到,对方好像是修士。修士可是有通天彻地**力的人物。思极致恐,会不会……在和死去的人的魂魄说话?
一抹淡淡的血色,自瞳孔深处逐渐升起。苏夜月眼前,眨眼变了样子。
血,红。刘家府邸的上空,一片厚重,浓密,令人头皮发麻的赤云,悄然无息的将府邸笼罩着。
密密麻麻的冤魂,残念,断灵在血云中不断攒动,仿佛要挣脱束缚一般。然而其中却不时溢出丝丝黑色的电光,直接抽在身上,炸出一片片灰雾的同时,让这些怨灵无助哀嚎着。
天眼。这是俗世的称呼。有些内功法决有着刺激魂魄的功效,修炼道高深地步可以看到凡人看不到的东西。例如——鬼。
修士称之为灵目术。打通全身经络,将灵力运至双目,自然可以施展出来,无需开辟识海。就如同苏夜月修炼的《庚金剑经》开元境就能在兵刃附加上三寸剑芒一般。
“刘大人?”
一名中年人出现,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有何贵干?”
“带我去刘家祠堂。”
苏夜月明显可以感受到,这中年人一出现,上方那些冤魂便散发出一股怨毒到极点的气息。甚至有那么几只宁可拼着被黑色闪电劈成飞灰,也要挣扎着扑向此人。
“哦?你是谁?”中年人笑容收敛,板着脸皱眉:“不知阁下……”
可惜,苏夜月没有功夫跟他玩弯弯绕。直接跨步拔剑,瞬间斩断对方双腿,抓着他的头冠,硬生生提在半空:“不去,就死。”
“你……。”
“噗!”
左臂,掉。
“救我……”
剧烈的疼痛浓郁的死亡威胁,让中年人不顾一切的惨嚎出声、
“咚!!”
徒然,苏夜月脸色一变,瞬间将中年人扔到空中,身形辗转,急速退却。
下一瞬,一条黑影轰然落地。碎石四溅,石板被生生砸成碎末。沙泥土浪荡开。一根足有海碗口粗细的蟠龙吞口棍深深扎在地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冷意。
“天星宗的弟子?”浑厚的啸声直入天际,隆隆之声响起,大地仿佛都被震裂了一般。一个……诡异的人缓缓从刘家府邸后院走出。
为何说他诡异呢?
因为这家伙很壮,他的小臂都足以顶的上寻常人的大腿。足有丈许高。如同一尊铁塔。不,比铁塔强了不知道多少倍。那根插在地上的盘龙棍握在手中,大小合适。被他拔出足有近两丈长。
“不对。”
苏夜月轻轻起身,抛掉剑鞘。眼眸若刀剑般锋利:“鉄尸。修士,你是尸修。”
尸修,其实是一种介于器修,练气士之间的一脉。
一般是自小心意相通的兄弟,一人练气,一人炼体。最后,炼体的将自己转为活尸,练气的在其身上刻下心血烙印。同生共死。
之所以说是介于二者之间,
是因为器修也没这么狠,为了一个本命武器搞什么狗屁人在剑在之类的智障想法。
练气士则是看不上,人家手里面哗哗扔出十几件法器砸死你,穷的也能扔符箓,施展法术。谁没事玩这种东西。
在尸修看来,他们是完美的,心意相通的活尸比一件死物法器强太多,而且不用耗费心力,战斗之时还能施展术法,达到以二打一的效果。
“终于来了。最后一味药聚齐了。”
悚然阴森的笑声响起,那高大的鉄尸后,缓缓露出一个身高不过六尺,看似还未及冠的少年。只是与漆黑衣袍相比,惨白好似刷了白漆一样的脸,皮肤,看起来格外渗人。和传说中轮回无常无甚两样。
“化魂结阵,你打算强行突破筑基?”
弄清对方的身份,苏夜月就对这看似诡异的事件有了个大概的解析。
早先就曾说过,筑基,不过是道途之中,第一道真正意义上的门槛,突破,享三百寿,御剑青冥,法术加身。过不去,轻则丹田崩碎,灵根受损,修养数年再准备突破,重则疯癫矢智,灵力逆冲而亡。
这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