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颤,苏夜月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卷东西,他们争抢的东西,正在怀中。但他却浑身冰凉,四肢僵硬。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句话放在俗世,尚且有待商榷。况且……那些高高在上飞天遁地的仙人修士呢?
万一,万一他们有神通,能追踪到自己。甚至……能让那白衣人或者苏墨死而复生。那该怎么办?
这不是不可能。以苏夜月贫瘠的想象力,仅想到这些,就满心绝望。因为那些说书的曾讲过不少这种事情。
能让鬼魂说话,能让人借尸还魂,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他们……无所不能。
“该死,必须处理掉。”
苏夜月压住心中的惊恐,强自按耐住即将崩溃的心境,端起肉汤没滋没味的扒拉着。浓郁的香味和肚中饱腹感,丝毫不能让他放松一点。
“苏哥儿,没事,别怕。咱们现在又不在平阳城,管他们打生打死。”
张三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言抚慰。其他人也接连出声,不过片刻,便转移了话题。气氛这才渐渐热闹起来。
“或许,我要记下来。他们既然如此费尽心机的争抢,这东西定然有奇特之处。”
月光如水,清冷洒下。苏夜月躺在车架边,摸着胸口那个东西,一个个念头不断生出。却又被他一个个否决。
“我想……活下去。”
疯狂,坚定。不可动摇的执念。
苏夜月瞪的大大的眼睛,迸发出无法言喻的疯狂:“我还要,活的更好。”
仿佛在确定什么,他伸出手,遮在眼前,狠狠的抓了抓空气,似乎……囊括了整个天地。
千万个念头,种种情绪。最后化为一句话:“我要……修仙。”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飞快的充满了他的内心。他要修炼,他也要成仙,成为人上人。成为……强者。
“不惜……任何代价。”
苏夜月无声的道出了,这句让无数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如何强大?”
无论心有多大,但路终归还在脚下。
所有的希望,都在……这里。
苏夜月死死握住了胸口,感受着那一抹凉意。但内心,却是滚烫火热的。
盖着干草席子,苏夜月就这么睁着眼,望着漫天繁星渐渐隐散,直至红霞朝阳,日出东方。
枯燥,日复一日的赶路。再好动的人也会心生厌倦。
渐渐的,张三不在挂着笑容,沉稳的吴守星脸上也挂着浓浓的冷意。
原因只有一个。
太慢了。
或者说,中间那个车厢中的人。太多事了。
秋意来袭,天气再不复夏日那般。
前几日突然天降大雨,本来,吴守星等人跑镖习惯了,风夜露宿更是寻常。更别提冒雨赶路了。
谁知,那贵人竟然吩咐安营整顿,等雨停再走。
吴守星等人自然纳闷,不仅是他们,就连一起结队而行的那些行脚商,也议论纷纷。
原因无外乎,那贵人给出的理由太过荒唐。竟然是身体不适。
你他娘的天天在车里,都不用走路,哪来的不适?
无奈,纵然有太多不满,但谁让人家是主顾呢。所以吴守星等人还是捏着鼻子忍了。
谁知,等雨停之后,那贵人的侍女竟然在不远处找到一处清潭,然后……非要执意去沐浴。
这么一来二去。他们自然没问题,可是作为小商人的那些贩子自然不满了,本来跑短商,就是看时间。这么一耽搁谁能承受起损失?
于是乎,他们相互接头达成一致后,便抛下他们这一队人先走一步了。
一行不过三十余人,苏夜月坐在最后那辆载着干草食物的车栏上。慢悠悠的前行。
突然,吴守星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招了招手,示意张三先回去。
“怎么了,三哥?”
苏夜月只感到一种不安的感觉自心底缓缓滋生。不由压低声音,扯住张三出言问道。
张三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便叹了口气道:“清风寨被灭了。这次来的是另一伙匪徒。正拦在前面索要过路费呢。”
说罢,便给苏夜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随后便向那贵人所在车驾走去。
清风寨……
苏夜月默然,这一伙匪徒可是来历颇大。传言他们曾是一伙叛军,后来造反失败,于是乎占了个山头藏匿度日。
雄霸平阳城这一代足有三四十载了。地位无人可撼动。
没曾想今日竟然被人连锅端了。还没有丝毫消息放出。如此看来,这新来的盗匪,绝非等闲。
目光四扫,苏夜月紧了紧腰间那柄短剑,准备跑路了。
落到这些匪徒手里,绝对没什么好下场。因为……盗匪从不养闲人。
最好的结果,莫过于他被强行并入盗匪之中。可是,若以前苏夜月是无所谓的。反正在哪都是活。
但他自从得到仙门,修士的东西。心里就有些不平静了。
他想要更好的活下去,而并非如这般,成为匪徒整天藏头露尾。
“什么?十金?”
小侍女不可置信的叫声响起。
十金什么概念,那可是足够一个小村半年的生活费用了。
“那要你们干什么?我家小姐请你们,是当摆设的吗?”不客气的指责声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质疑与不屑。
“我们最多二十人,他们可是灭了清风寨的匪徒。”张三张了张嘴,有些愤怒的低吼。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