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孙仲没有屠杀何曼何仪与黄劭的家人,汝南各方黄巾军人马都觉得孙仲宽仁厚道。虽然刘辟那一支人马中有人对孙仲处置何曼何仪黄劭的家眷的方法不满,孙仲也没有怪罪他们,不仅没有怪罪他们,反而像处理周仓的法子一样,愿离开的,可以自由离开,愿留的则一视同仁。
裴元绍、杜远陪着周仓回来了,当他们走到汝南府衙的时候,孙仲已经在府衙门前迎接了。对于周仓此时此刻的心态,他是揣摩得一清二楚的。他一把握住周仓的手道:“元福,你总算是回来了。”
周仓原本是个黑脸,此时一脸的尴尬,就显得越发的黑了。孙仲为了不让周仓有半点的为难,赶忙道:“元福,来来来,酒菜我都备下了,我们兄弟之间或许有些误会,兄弟间有了误会,消除误会的办法不是动刀动枪,是什么?”
“是什么?”杜远机灵,不失时机的问道。
“是什么?这还用问吗?”孙仲笑眯眯的道:“喝酒啊,兄弟之间没有什么误会是一顿酒说不清的。”顿了顿,孙仲接着道:“如果有,那就喝两顿。”
众人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周仓也笑了,不过笑的比较尴尬。
消除了各方面的嫌隙以后,就是重新编组原先龚都、刘辟、何曼和黄劭的人马。编组这些人马的时候,几个都尉给孙仲出主意,为了防着这些人日后反水,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将他们原先的编制打乱,然后安插在前卫、中卫和后卫三军之中,这样既可以督促他们作战时奋勇厮杀,又可以监视这些人,以防他们临阵倒戈。
但是孙仲没有同意,他问甘宁的意见,甘宁也不同意这么干。这些人才刚刚被安抚下来,如果这么干的话,就容易引起他们的惊惧,历朝历代的兵变叛乱,“惊惧”往往就是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孙仲最后将这四部黄巾军编成了左卫军和右卫军,家眷百姓依旧编成十户、百户、千户。编组成的左卫军与右卫军这两支军马依旧交给了他们原先的将领率领。编制几乎不变,将领丝毫未动,军心立时便稳定了下来。
这边军心才刚刚稳定,那边孙仲已经将他的目光投向了寿春。不拿下寿春,不仅今年没有粮食渡荒,来年就算想发展生产也没有春播的种子。所以,攻打寿春,那是势在必行。
夜,很静,静得仿佛听不见一点声音。
明天一早,孙仲便要领兵去攻打了寿春了,他觉得现在该是见一见龚钰的时候了。
龚钰已经搬出了汝南,搬进了孙仲的军营中居住。汝南这个地方对她而言是一个伤心之地,她自然是不愿意多留一刻。
孙仲看见龚钰的时候,龚钰正抱着龚都的独子,年仅三岁的龚亭休息了。孙仲进了龚钰居住的军帐,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孙仲的手脚虽轻,但是自从龚都被杀以后,龚钰的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她感觉有人进来,一面伸手摸向枕头下的短刀,一面警觉的问道:“谁?”
“是我。”孙仲回答。
龚钰将摸刀的手又缩回了被子之中。孙仲轻轻的在床边坐下,道:“妹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怨我为什么不杀了何曼何仪,还有黄劭的一门老小来祭奠你的兄长。可是妹子,你要明白,杀了他们,虽然一时畅快,可是却给我们自己埋下了再一次内讧,乃至全军覆没的祸根,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孙仲听见了小声的抽噎。孙仲接着道:“你要哭就哭出来吧,你想埋怨我,你就打我,如果......”孙仲想了想,声音放低了许多:“如果你想解除咱们两个人的婚姻,我孙仲也绝不埋怨你......”
“不!”龚钰突然转过头来到:“不,既然咱们拜了天地,俺龚钰就生是你们孙家的人,死是你们孙家的鬼。可是相公你也知道,俺哥哥刚刚被杀,有丧在身,不能侍候相公......”
“我知道,知道,”说着,孙仲站了起来,看了看蜷缩在龚钰怀中睡得香甜的龚亭道:“这孩子可怜,早早的没了母亲,如今父亲也不在了,今后就烦劳你这个做姑姑的养育他了,当然,我这个做姑父的也会将他视作自己的儿子看待,好吗?”
这时,孙仲察觉一只软绵绵的手摸上了自己的手背。
孙仲将手抽了出来,站了起来道:“你早点睡吧,明天我就领兵去攻打寿春了,所以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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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孙仲以廖化为前锋,甘宁为中军,领着前卫军和中卫军的两万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奔寿春而去。
在进军的路上,孙仲与甘宁并辔而行。甘宁对孙仲道:“头领,你不将四部黄巾军打散编组,这个我是赞成的,可是此番攻打寿春头领为什么不将他们也带上呢?让他们留在汝南城中,一旦反水,怕只怕后卫军弹压不住啊。”
孙仲胸有成竹的道:“兴霸,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你想想,汝南大乱刚刚平稳下来,此时此刻调遣他们去攻打寿春,如果让他们冲锋陷阵,他们就会觉得我孙仲是在借刀杀人,如果不用他们厮杀,那我又何必带上他们呢?至于你们说反水,我想不会,就算反水,他们也不会一起反,何曼黄劭的人马我编成了左卫军,龚都刘辟的人马我编成了右卫军,说句难听的,他们都盼着对方反水呢。”
甘宁立时明白了孙仲的意思。
孙仲冷冷一笑,又道:“他们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