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得骇人,眼睛似睁微睁,浑身无力,唇色虚白微紫。
那妇人听她此言,心下激动,眼泪霎时间涌了出来,急忙道:“多谢公子大恩大德,民妇定会日夜烧香拜佛求得公子平安。”
昭烜见他如此说,心下也有些着急,忙不屑对那妇人道:“先别忙着谢呢,这丫头还没出师呢,不知给人看成什么样儿呢?”
朝芫有虽有名师教导,又为府上的仆人们并闺中朋友们看些个头疼脑热,大约别人只记得小姐亲自给瞧病的难得,也不好意思说究竟医术怎样。说实话好与不好她还真没底儿。但是听得昭烜如此说,心中很是不满,顿时被激起了信心。便对那妇人道:“大嫂休要听他胡言乱语,且让我先看看你的孩子吧。”
那妇人听他说小丫头,再略一打量,微微吃惊,便也明白过来。也千恩万谢地将孩子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
第15章 医馆旧闻
素手芊芊,不记曾似医仙
朝芫小心接过来,伸手探了一下额头,滚烫似火。翻翻那小娃娃的双眼,细细打量了他的脸色,再仔细把脉,心中似乎松了口气。是风寒,她很确定这个,其它也并无大碍,只是小孩子发烧的这样厉害也是再也拖拉不得的。
昭烜看着妹妹如此如此,有些等的不耐烦,催促她道:“大神医,你可是诊出个结果来了,你是要在这荒草野地里等到明日吗?”
昭烜这话倒是提醒了她,这孩子必须马上服药发汗。可想也知道,必是这妇人家中无药,才来城中的。去这妇人家,自是不妥,那回城中取药,再送与这妇人家,也怕耽误了时辰,总不能领着这母子去候府吧,其实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他们今日出门来,并未带丫鬟小厮,也没有骑马驾车,一路上走着也不现实,该怎么办,她着急思考着。突然想到刚刚那处荒废的院落,便想出了一个勉强可行的主意来。
她不怀好意地看向她二哥,用那略带为难而俨然令人不可拒绝的语气大略说了她的想法,这荒郊野外,一切都不方便。她们三人先去那处房屋,略做收拾,先煮些开水,她则拜托她的二哥用最快的速度奔回城里药房或者候府去按照她的药方取药。
她知道二哥一定有能力叫开城门,叫开药房,并快速赶来。然而这快速也快不到哪里去,此地距离城门口步行最快也要半个时辰左右,不过到了城门,他应该能搞到一匹马,然后就快了。想来是有些累,但是谁让他下午多管闲事地阻止她来着。他二哥自是极不情愿地一一记下,一面悔恨自己,愤愤不平地嘟囔朝芫又把自己当驴使唤,一面担忧妹妹一人在这荒野郊外,出了事情该如何是好。
昭烜刚走两步,便想起了什么,幸福地对她们说,他突然记起前面那处宅子原是定远候府的,用作医馆的。数月前被强制关了,里面或许会有现成的药。他刚说完,朝芫便两眼放光道:“真的?那我们快些过去看看吧大嫂。”
“也不对我说声谢谢,没良心的丫头!”,昭烜撅着嘴在后面跟着道。
“你也不早说,真没用!”,回头啐了他一口,吐吐舌头冲他拌个鬼脸得意笑道,然后便急急向前走去。
这处院子大门上了锁,昭烜找了块石头猛砸几下,竟弄开了。对付院内的药房客房,均用那一块石头,竟都解决了。真让人心中顺畅。
进的里屋,里面的一应生活用品俱全,只是薄薄的落了一层灰,并无大碍。朝芫忙奔向药房去看,果然有药,忙按照早已熟记于心的风寒方子抓药,金银花二钱,连翘三钱……
竟然都能找到,真是幸运,便忙将药用宣纸包好,拿到里屋来。屋内,那妇人已按照她的吩咐,略一打扫,将儿子放在床上,厚厚地裹了被子,便开始烧水。
朝芫进来,便开始煎药。她们二人忙个不停。换冷毛巾,喂开水,喂药,喂开水,换冷毛巾。
而昭烜则一直在院子内外来回踱步,一时感叹道,这仆人也忒不用心办事了,封个医馆就这样随随便便就能砸开。馆中的东西也不清扫干净,真是可恶,回去定要好生责骂他们。
一时又在抱怨说也不在里面种些东西,养些家禽,本少爷都还没用晚膳,这帮不中用的奴才们,也不知道出来寻一寻本少爷,一时又气他妹妹,害的他堂堂候府公子如今竟过得这般窘迫,为奴为仆,做牛做马。总之就是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朝芫初时也懒得理他。后来见那小娃娃退了烧,脸色也渐渐正常,又听得他抱怨说饿,刚说完,他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响了起来,逗得朝芫猝然一笑。
那妇人见朝芫笑,自己也忙跟着笑起来,看着儿子面色有所恢复,呼吸也均匀,自己的心也总算是暂时安定了下来。
朝芫这才打量起那位妇人来。只见她早已洗去了脸上的泥污汗渍,肌肤微丰,眉目含情,颇有几分姿色。年纪约在二十上下。朝芫对她有了几分好奇的心思,长夜漫漫,见她也无睡意,就略问几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吧。
那妇人对朝芫满是感激,一个劲儿地道谢,见她询问,便也详尽的回答着。
朝芫这才知道,原来这妇人也是身世坎坷。她本是书香门第,姓李,闺名单一个芳字,后来家中落魄,继母便将她悄悄卖于人家做妾,还对她那老父亲说是女儿在外偷了人,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