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低語,花圓媛扯扯泛疼的右嘴角,諷刺地道:「媛兒一直以為自己與其他千金家小姐不同,湯家從曾爺爺那代起就同皇家一塊打天下,我爹是鎮國大將軍,才不需要什麼門當戶對的男人來鞏固自家在朝中的地位!」
「妳怎麼這樣說話!?我們全都是為了妳的幸……」
「為了利益!為了爹能夠在朝殿裡坐得最高的那老頭面前多喘一口氣!」打斷唐莞清的話,花圓媛從桌上爬起身,不顧一切地對在場四人大吼。
唐莞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盯著她,以往花圓媛再如何的頑劣,亦不曾露出這樣撒潑的模樣。
「來人!把她給我關進柴房!」
自對她揮了一掌後不再開口的湯承勝驀然朝外大喊,兩名身材壯碩的士兵聞聲進來,聽見他的吩咐,先是彼此對視一眼,再看看冷著張俏顏的花圓媛,遲遲沒有上前動作。
「還站著幹什麼!難道你們忘了違背軍令的下場!?」湯承勝一把將女兒往外推,那力道大得讓花圓媛一個趔趄,若不是她施力於腳下,說不定會直接趴倒在地上。
在軍營裡,若是不從大將軍的命令,是直接會被拖出去處死的啊!
兩人不再有片刻的猶豫,一左一右架起花圓媛,轉身就要往柴房的方向拖。
「爹,媛兒只是一時想不透,就算現下正值夏令,晚上讓媛兒一人在柴房難保不會著涼啊!」湯洛寂往前站了一步,朗聲向臉色沉鬱的父親求情。
話音初落,湯靖池也向前一邁,整個人忽地跪在湯承勝跟前。
「等等!媛兒不懂事,是平日我這做哥哥的沒有好好教導,爹若要罰,就連靖池一塊罰吧!」
湯洛寂也噗通一聲跪下,看他們如此為自己求情,花圓媛在兩名壯漢的架挾下奮力掙扎,提氣一腳踹向她左邊的軍兵,可對方也不是普通的菜鳥兵,一個閃身便避開花圓媛的攻擊,右邊的士兵伸手擒住她的後頸,將她壓在地板上,細緻的肌膚磕在冰涼的石板上,使她動彈不得。
「就這麼想領罰是不?好、好……」湯承勝氣得臉都紅了,指著跪在他面前的兩個兒子,怒道:「來人,把大少爺、二少爺帶去校場,行笞三十!」
唐莞清聞言臉上血色瞬地褪盡,上前拉著湯承勝的袖擺,哭聲道:「老爺,孩子們年輕不懂事,你就放過他們吧!」
抽回被緊攢的衣袖,湯承勝面覆寒霜,「本將軍今日就要他們成熟!」
四名大漢踏進廳堂,一把架起跪在地上的湯洛寂和湯靖池,花圓媛見兩位兄長就要被帶離,驚慌地大喊:「罰我就好!別打他們!」
湯洛寂只是看妹妹一眼,任由兩名壯士將他向外拉,湯靖池則是給她一記安撫的眼神,柔聲道:「媛兒別擔心,咱們皮厚。」
看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唐莞清的啜泣聲傳進花圓媛耳裡,她沉著一雙眼望著站在桌前的湯承勝,冷冷地開口:「這就是你這做父親對待子女的方式?」
「還、還輪不到妳來指責本將軍!」見花圓媛的黑瞳隱約發著赤色的光芒,湯承勝渾身一震,諒他縱橫沙場,如今說出的話居然有些發顫,「把她關進柴房,除非她願意道歉,否則不許給她任何食物!」
被人連拖帶拉地往外行去,花圓媛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湯承勝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雙眸越發赤紅,多瞧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慄。
廳內不斷傳來唐莞清的低泣與請求聲,和湯承勝的低斥、怒語,待已經離廳堂有段距離了,軍兵也不再將她拽著走,而是讓她自個兒起身。
「小姐,真是對不住……」看花圓媛一身的狼狽,兩名軍兵愧疚地低下頭。
花圓媛擺手,抬步往柴房走去,「做你們該做的事,若給爹爹瞧見,你們難以言咎。」
踏入柴房,塵年的霉味撲鼻而來,軍兵象徵性的在她手腕綁上麻繩,只需花圓媛一個使力,要掙脫並不是難事。
「還得委屈小姐了,待將軍氣消後,再讓您出來,這段期間就請您安分地待在這吧。」
朝那兩名好心的軍兵點點頭,當柴房的門被關上、落下鎖,聽著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花圓媛在心底祈禱兩位哥哥也能夠平安脫離笞刑,三鞭就能讓一人皮開肉綻,更何況是三十鞭!?
她縮在柴房唯一對外的窗口,遙望夜空的月牙。因為自己的謊言,連累湯洛寂和湯靖池一起受罰,花圓媛愧疚地縮起腳,抱膝陷入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看月亮的位子像是已經是四更了,當花圓媛有點犯睏之際,敏銳地聽見細碎的腳步從遠而近,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拾起腳邊的短木棍,警戒的望著柴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