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圓媛別過頭不再去看他,兩人一路無語直到馬車忽然停下。
外頭傳來幾道喧鬧,花圓媛聽聲以為是官兵攔查,一個起身就要從窗櫺躍出馬車,卻被蘇謹華拉住袖襬。
她掙了兩下沒掙開,蘇謹華扔給她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後朝外頭道:「發生什麼事了?」
「少爺……袁公子在車外,說是想見您。」
聞外頭小廝的話,花圓媛和蘇謹華對視一眼。前者表情似在說:「可是找你的,最好處理個妥當。」
蘇謹華雙眸微沉,正想開口叫小撕去告訴袁裴凱他現下有其他要事,就聽見外頭傳來那道兩人都十分熟悉的嗓音──
「謹華,湯姑娘可是在車內?」
袁裴凱的聲音不大,卻可以讓周遭圍觀的民眾聽得清楚。
京城裡姓湯的姑娘就這麼一個,還剛好是今日眾多官兵在追查的那位,若花圓媛被蘇謹華帶走的事在這曝了光,蘇謹華也逃不了窩藏罪犯的重罪!
花圓媛瞇起眼,在心中猜想著袁裴凱半路攔車,還如此高調的原因。
「沒有。」蘇謹華沉聲對外道。
「哦,那謹華為何不出馬車來呢?」袁裴凱涼涼地語氣從外頭飄進車廂,「方才途經來客軒時聽見有官兵在說,蘇尚書之子在巷內與一名女子調情,咱們兄弟一場,能讓你保護得如此周密,這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
感覺外頭發出此起彼落的抽氣聲,京城第一美男原來名草有主,令圍觀的姑娘們芳心都碎了一地。
相信袁裴凱今日是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們了,花圓媛握緊雙拳,體內毒素未清,外頭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和官兵,她斷不可能出去和他硬碰硬。
「我這不就正要上秦府去說親嗎?」
花圓媛瞪大眼望著身旁的男子,只見蘇謹華謊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若她人在廂外,大概也會信了他。
外頭又是一片譁然,「所以車廂內的是……」
「芳瑛,咱們的關係早晚會讓大家知道,妳就別悶著了。」
花圓媛被他突然演得這一齣唬得一下子回不過神來,蘇謹華用力擰了一下她的手背,疼得她下意識想呼他一巴掌。
「妳這是在害羞嗎?」
花圓媛氣極,又不能吼他,只好不斷掙扎示意他放手。
蘇謹華倏地湊到她耳邊悄聲道:「照我說的做。」
深深吸口氣,花圓媛努力回想秦芳瑛的說話方式,朝車外嬌弱地道:「討厭……人家還要名譽呢!」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胃裡一陣翻湧,瞥向蘇謹華,他的面色似乎也不太好看。
「呵呵,原來是秦姑娘。」
外頭傳來袁裴凱的輕笑,「不知秦姑娘是否還記得在下?」
記得可深了!還恨不得把你抓起來揍一頓,把你那騙人的帥臉打成豬頭,再一腳把你踹回毕南,讓袁喜堂認不出你這個少主!
但這些話花圓媛只能往肚裡吞,她現下出去根本是自尋死路。
「秦姑娘?」
「芳瑛性羞,袁兄就別逼她了。」蘇謹華出聲打斷他的試探,「倒是袁兄不是回毕南了,怎麼現在又出現在這?」
他哪隻眼看見她害羞了!?花圓媛氣得甩開他的手。
雖然是秦芳瑛的閨譽遭損,花圓媛還是覺得自己的大概被外頭的百姓們唾棄慘了。
「我半路聽說將軍府被抄,筱媛姑娘是我的未婚妻,於是就一路趕回來了。」
聽他這謊說得流利,毕南離京城有一大段距離,湯承勝被抓是今早的事,他這麼快就趕來關心她這「未婚妻」了!
花圓媛無聲地哼出口氣,蘇謹華自然也聽出袁裴凱話中的謊言,頓時覺得自己先前對花圓媛的態度著實有些失禮,目光忽地變得深沉。
「那便不叨擾袁兄『尋妻』了。」蘇謹華寒聲對小廝道,「上路吧。」
小廝聽言便執起韁繩,馬車立刻開始移動,沒聽見袁裴凱追來的聲音,花圓媛這才鬆口氣,瞥向一旁的蘇謹華,發現他也正盯著自己。
「我臉上有東西嗎?」
蘇謹華歎了口氣,「之前對妳有諸多失禮之處,很抱歉。」
聽到他誠懇的道歉,花圓媛沒有半點受用的心態,反倒萬分驚恐地望著他。
這、這人是蘇謹華嗎!?
見她如此驚懼的神情,蘇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