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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必……」
感覺摟著自己的大手收緊,花圓媛抬頭望著他眼底的自己。
「我不僅僅只是個尚書之子,我會靠自己的力量護著妳!」像是宣示般,他的額抵上她的,雙耳發紅,「待一切結束,我便娶妳為妻。」
花圓媛心尖一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妳不願意嗎?」
她抿起唇,「我……」
「快!把他們抓起來,一個都不能少!」
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想必是官兵前來捉拿袁喜堂的工僕。花圓媛將紛亂的思緒拉回正常軌道,她深吸口氣,抬起頭對蘇謹華說出一大串話:「離開這裡之後,立刻去找京城醫術最好的大夫,你體內的毒不可再拖下去。還有,替我跟我爹娘和哥哥們說,媛兒不孝,不能夠承歡膝下,只願他們此生泰安。」
「妳幹嘛說這些……」
花圓媛推開他的懷抱,站地的那剎身軀還不穩地搖晃一下,在蘇謹華詫異的目光下,旋身施輕功躍上屋簷。
「湯筱媛--」
不理會身後的呼喚,花圓媛挨著全身的疼往蘇府飛奔而去。
她得去阻止那個人……
*****
第二次進到蘇府。
迴廊上盡是奴僕的屍首,見此慘狀花圓媛心一凜。
……來不及了。
踏進大廳,花圓媛望著那背對自己的玄衣男子。在持著劍的他面前,是面目猙獰、死狀極慘的戶部尚書,蘇奎忠。
「袁裴凱……」
察覺到有人走近,袁裴凱轉身的同時也揮出一掌,花圓媛只覺得有陣陰風朝自己襲來,平時她定能立刻避開,可如今她身中劇毒,雖避得急,左肩還是傳來陣陣疼痛。
「妳怎麼會在這?」
「袁喜堂已經被官兵圍了。」
袁裴凱眼中有片刻的怔愣,隨即提起手上還滴著血的劍,指著蘇奎忠的屍體笑道:「像他如此十惡不赦的罪人,死前居然同我說什麼『以德報怨』……」
看見他俊容上的血跡,花圓媛心一緊。
匡啷聲響,袁裴凱把劍扔給她。「與其等官兵來擒,不如由妳殺了我吧。」
花圓媛彎腰拾起劍,劍身映出她慘白的臉色,她將劍尖指向前頭的男子,望著閉眼等待利劍刺進胸膛的他……
良久,面前的人依然沒有動靜,袁裴凱睜眼一看,只見劍被花圓媛扔在旁,而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為何不殺我?」袁培凱看見她眼中壓抑痛苦的幽光,「我可是對妳下毒、策謀要殺妳爹娘的人!」
「嗯,我知道啊。」花圓媛忽地笑道:「雖然你這人著實可惡,但我一點也不想殺你。」
「為什……」
啪!
花圓媛一掌搧在他的左頰上,那張俊容立刻出現一塊泛紅。
「你自己想死,就自己把劍捅進心窩就好,憑什麼要髒了姑奶奶我的手?」她冷哼,「說白點,你也怕死吧!」
袁裴凱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少女,驀然扯出一抹苦笑。
「離開京城吧!」花圓媛低聲道,「從此別再回來。」
看她憔悴的神色,袁裴凱抬起手,在要觸及她的臉頰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撕心的吼聲--
「爹!」
兩人同時轉過頭,只見蘇謹華站在門前,不敢置信地望著廳內的狼藉與屍體。
他先是看著倒臥在血泊中的蘇奎忠,再看向臉上沾有血跡的袁裴凱,垂在身側的雙拳驀然握緊。
他抄起剛剛被花圓媛扔在一旁的劍,猛地朝著袁裴凱刺去。
拾貳話 # 本該是苦劫 (上)
鮮血沿著劍身淌下,滴落在地毯上,暈開一朵又一朵的紅花。
銳利的劍尖停在袁裴凱咽喉前僅一吋處,蘇謹華雙目赤紅、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的人。
「還不快走!?」
花圓媛以右手握著劍身,手掌不斷湧出血,轉頭對袁裴凱吼道。
「妳……居然幫他?」蘇謹華聞言一怔,雙眼瞠得更大,想將劍再刺向袁裴凱,無奈她抓得太緊,半分也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