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花圓媛一雙血瞳瞠得像牛鈴那麼般大。
「司命星君似乎還未將妳的命格批好……」
花圓媛嘴角一抽,衝上前方的桌案、揪住閻王的衣領怒道:「姑奶奶已經浪費三年等他,你們神仙的辦事效率是怎,要和咱們花開比慢的嗎!?」
被她吼得滿臉口水,閻王無奈攤手,「司命星君事務繁多,妳的命格算是特例,只得排隊等……」
「等等等!再等下去姑奶奶我花都要謝了!」
閻王只得摸摸鼻子,表情說明了他也無可奈何,這時前頭傳來一道清嗓--
「向司命討命格的話,本尊去說一聲便好。」
聽到有法子能去投胎,花圓媛扭頭朝南華大喝:「那你還不快去說!」
沒想到他僅是輕挑起一邊的眉,語氣挑釁:「憑什麼?」
花圓媛額上青筋跳了跳,「當然是憑你摘了我,不然你以為我是因為誰要歷這些該死的苦劫!?」
「因為妳,本尊上一世客死異鄉。」
敢情這傢伙現在是打算要翻新仇、扯舊帳了?
「若不是因為要救你,我就可以在湯府過許多年逍遙的日子,不會中毒、更不會死在你懷裡改了你那該死的尊貴命格!」
她話音一落,閻王殿上靜得連根針落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見南華垂目不語,閻王趕緊跳出來打圓場:「別吵了、別吵了,兩位這一世都過得十分苦,沒有什麼好比的。」
「誰說要跟他比了?」花圓媛冷哼,「我只是闡述事實,他才是始作俑者!」
「花姑娘妳就少說幾句好不……」閻王懇求地望著她,眸底含淚,幾乎想施法封住花圓媛的嘴了。
忽地,一道金光從南華手裡射出,轉瞬便消失在閻王殿,短暫的刺眼光芒好似只是眾人看錯眼。
南華只是將手負在身後,悠悠地轉身準備踱出閻王殿。
「你去哪?」
對花圓媛的問話,他腳下未停,「投胎。」
聽那語氣似在說「妳問的是廢話」,花圓媛聞言立刻跳下桌案,追著那抹白色的背影而去。
閻王掏出袖子裡的手帕,抹了抹額上的汗珠,好不容易鬆口氣,閻王殿的門又被人再次粗魯撞開。
「南華在哪?」
來人是位白髮銀瞳的玄袍女子,容貌傾城,讓在場鬼差都忍不住看傻眼。
閻王就沒這麼好的興致欣賞人家的美貌了,剛擦過的額上又沁出一層薄汗,顫聲道:「投、投胎去了……」
女子一聽好看的眉擰起,隨即轉身離去。見她的身影消失在殿外,閻王登時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趴在桌案上。
「那位姑娘是?」某一鬼差從心花開的狀態回神,好奇地問了句。
「問世間一句情是何物……」閻王把頭埋在堆成山的文件裡,發出沉悶的低歎,「僅是個『緣』字啊!」
只是這緣是善緣還是孽緣,還是要看個人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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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前頭的人不疾不徐地走著,花圓媛終於耐不住性子,一口氣躍到南華面前。
「做什麼?」
「你還敢問?」花圓媛指著他嗔道:「我還得司命批命格下來,你就這樣拍拍屁股去投胎,會不會忒過分了點?」
南華先是看一眼奈何橋上排隊的人龍,淡道:「那就直接去投胎不就好了。」
「哎?」
不等花圓媛反應,他逕自繼續向前,直到走到隊伍盡頭才停下來。
由於前些日子戰事頻繁,這幾天正逢冥府大掃除,只見許多面熟的鬼差忙碌地來來去去,花圓媛方走過三生石就看到先前那位和她談好的熟人。
瞧他正埋頭刷洗三生石上經年累月的淚痕,花圓媛腳尖一轉朝他步去,伸出一手搭在那名鬼差的肩上。
被她拍得嚇了一跳,鬼差扭頭見是她,嘴角又是一抽。「花姑娘,怎跑到這來,妳的命格批好可以去投胎了嗎?」
講到她的痛處,花圓媛臉色僵了僵:「拜託你的事處理好了沒?」
「那個啊……」鬼差乖巧地點頭,「好了、好了。」
花圓媛這才露出笑容,鬼差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