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微凉上高楼,烛光摇曳生影姿。
古木躺在床上,朦胧中感觉体内一股热气在窜,舒舒痒痒地,让人忍不住想要呻吟,可潜意识里却又觉得不能叫出来,身体胡乱挣扎着,弄醒了守在床边的苏盈盈。
“古木,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儿不舒服啊!”
此时的古木,已经有了意识,只是仍无法醒来,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
迷糊中,似听见有个声音在呼唤他。
“灵儿,是你吗?”古木呢喃道:“灵儿,我好想你!”
一滴眼泪不自觉的滑落眼角,滴在枕头上。
“古木,你在说什么啊?”苏盈盈听见古木在说胡话,试着推了推古木。
“灵儿,灵儿快跑。”
古木突然变得恐惧起来,身体不停颤抖,一双手在空中张牙舞爪,将被子掀开。
“古木,你不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一阵推动,古木突然抓住苏盈盈柔嫩的小手,猛然坐了起来,惊叫道:“灵儿!”
“啊!”直吓得苏盈盈连往后仰。
古木突然醒来,觉得头有些痛,全身都被汉水湿了个透,忽然发现手中握着盈盈的小手,心下一惊,立马松开:“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盈盈看着他紧张的眼神,以为自己会怪他,安慰道:“你好些没有,从下午到现在,你一直昏迷不醒,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却不知,在这一刻她却想就这样被他拉着她的手,即使在古木的心里叫的不是她的名字。
“我不饿,我这是怎么了?”古木发现自自己躺在床上,疑惑的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古木突然想到张叔肯定还在担心自己,想从床上下来,只是刚一动,就觉得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苏盈盈见他想要起来,急忙制止,道:“你别动,你身上有伤,虽然被我青山哥哥治好了,但失血过多,要休养几天才行,你放心,我父亲已经派人去通知你张叔了,不用担心。”
古木豁然想起,白日里与人发生的打斗,怔怔地说道:“原来,我受伤了,我真没用!”
“怎么会呢,若不是你,我和姐姐都要被那流氓给欺负,是你把他打跑得,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勇敢!”苏盈盈兴奋的说道,先前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
古木听她夸奖自己,一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傻傻地笑了笑:“呵呵!在我们以前的部落里,男人都是最勇敢的!”
“部落,灵儿也是你部落的吗?”苏盈盈听他偶尔提起过他们部落,此时突然问出她心中最想问的问题,心口不禁怦怦直跳,仿佛能听见心跳声。
她很期待古木口中的灵儿,会是个怎样的人,能让他如此挂怀。
“你怎么知道的?”古木惊异地道:“我从未向别人说过啊!”
苏盈盈低着头,不敢看着他寻问的眼神,小声道:“你刚才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她对你很重要吗?你能讲讲她吗?”
古木没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也不知苏盈盈看到没有,在他的嘴角不经意的掠起一抹淡淡地微笑,眼眸中浓浓的思念之意自然地流露出来,只听他淡淡地说道:“她是我们部落所有人都敬重的神女,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
正值豆蔻年华的苏盈盈,不知为何,面前这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少年,总能给她一些心动莫名的感觉,也许,对于感情懵懂的她也不会知道这是爱情在萌芽。
也许,在她心里,古木只是一个最好地玩伴,可是当她听古木说起与那个叫做“灵儿”的故事的时候,虽然古木讲得很平淡,可仍是让这颗稚嫩地心难受地泣不成声。
她才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经历过这么多苦难。
她才知道,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竟有如此坎坷的童年。
她才知道,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永不忘怀的女子…
“古木,对不起,我…我…”苏盈盈被他的凄惨生世弄得抽噎着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很难过,为古木感到难过。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比她还小的男孩却有着如此凄凉的童年。
她感觉,在她面前躺着地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历尽磨难坎坷,却仍能够平静、坚强的生活的男子汉。
她不知道,初涉世事的古木还不如何懂得什么人情事故,就如古木在与青年修士争斗时,那只是一种无知者无畏地心态,他只知道把心里最直观的感受表达出来,可正是这种方式,最能感动人心。
古木躺坐在床上,右手轻轻地抚过那挂满泪水的脸颊:“不哭了!这些都过去了,你又没做错什么!”
古木喃喃地安慰着,似这一幕也在和另一个画面慢慢融合,他仿佛看见灵儿就在眼前,可是他知道,这是苏家的二小姐苏盈盈。他清澈的眼眸中明明含着泪珠,却始终没有滚落,他把那对族人的怀念,对父亲的思念以及对百灵的喜欢都深深地埋进了心,也许有一天他还会回去,可这一切都将永远成为回忆,对灵儿的记忆。
苏盈盈趴在床边,渐渐停了哭泣,她感觉,和古木比起来,自己是多么的幸福。
突然,她想到什么:“古木,你想不想学武?”
“学武?”古木满脸疑惑地看着苏盈盈,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学武’。
“什么叫‘学武’。”
小孩心性,伤心难过,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