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们就成了兄弟?”“这不废话吗?”
“后来我们就成了兄弟,一起在江湖流浪。一天在南武林,我喝到一种很没劲的酒,叫绍兴黄。你三哥却说我喝不了一坛。我自然是不服气的,可我没想到它居然后劲这么大,我大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就是在厨房柴堆里。你三哥告诉我,我耍酒疯把人家店拆了,于是我们就留在那打工还债。你三哥确实是个精明人,没几天就把老板娘祖传的酿酒秘方学到手啦。”
“我做护卫,他做跑堂加酿酒师傅,我们跟着那个叫佟掌柜的老板娘过了好一阵安生日子,直到老板娘越来越老,把我们赶出去。”
“别用这种疑问的眼神看着我,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老板娘看上跑堂的了,可惜时间对老百姓,比对我们无情多了,格老子的,哪个女人愿意在爱人面前变得年老色衰呢?趁自己风韵犹存,赶紧把人打发走才是正道。”
“那三哥为什么不教她学武啊?”
“习了武又怎样?让她跟我们两个败家子仆街货色混江湖?刀头舔血,不知哪日就像你三哥一样死在个小人手里?你要知道,像个普通人一样老死,也算一种福气。从佟掌柜那里离开,我和他一起回到西武林我老家,本来是想报仇的,结果又是一场惨败。”
“你们没打过仇人。”
“那倒不是,三刀的货色。可是就在最后一刀,我多嘴了。一个江湖人最忌讳的就是在最后一刀前多嘴。所以我现在很后悔。一个自称阿鼻地狱岛岛主的家伙拦下了我最后一击,轻而易举打败了不甘心的我与御缕弧弓。所以,小弟啊,对于对手,一定要乱刀砍死之后,才能在尸体上跳舞。
被击败的我很失落,但也无计可施。你三哥为了安慰我,决定拿出老板娘临别时送的三块酒曲,给我酿一坛好酒。我们两把我老家废墟全拆了,劈材烧火煮饭酿酒。过了五个月,冬天降临的时候,我们把坛子启出来,大醉了一场。
你三哥告诉我说,自己如果有个女儿,在她未出生时酿一坛酒埋起来,待她出嫁时送于女婿,那坛酒就叫女儿红。我当时笑嘻嘻的说‘酸才,将来我们成家立业,有了小孩,同性就义成金兰,异性就结为夫妇。’他一弓拍在我头上‘那要是死了呢?’
我说‘死了就死了,下辈子投进一胎就做兄弟姐妹,投进两胎就做兄弟夫妻。要是他后死我先死,我先投胎,他一定要来找我,我把他做儿子,一辈子宠着他。’”
“二哥,手帕给你,我再给你打壶酒吧。”慌忙跑出厨房,恨天邪感觉鼻子很酸,隔着禁闭的房门,他好像听见一个男人的哭声。
“酸才,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