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渐渐地支持不住了。
她一边迎战,一边寻找着可以躲闪遮蔽的地方。
军帐只有那么大,战王还站在一旁观战,随时都会有出手的可能,出路……唯独只有跑去山林。
林深叶茂,加上又是夜晚,躲藏起来一时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
可是,军帐之外,值守重重偿。
好不容易进来的,再出去,怕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这么快就死去,实在太不划算了撄!
水玲珑从腰间摸索出一枚小巧的炸药,猛然丢在战王的面前。
“快点保护王爷。”
趁着值守大惊失色的瞬间,水玲珑破门而出,飞快地向着山林的方向跃去。
等烟雾散尽,哪里还有人在?
值守睁大眼睛,居然,连战王都不见了呢。
意识到可能是调虎离山计,几个人急忙回头,发现军帐的布帘已经破碎不堪,只有风徐徐吹过。
这……
战王武功高强,应该……不至于被刺客掳走了吧?
两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丝毫线索可寻,值守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水玲珑一口气跑了好远,才找了一个大树停下来。
她借着树影的掩护,侧身靠在树干上,微微喘息着。
衣袂簌簌的响声传来,水玲珑大惊失色,急忙抽出短剑相对。
还没有来得及抬高手臂,就觉得手腕处一麻,短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愕然地睁大眼睛,看见战王潇洒飘逸地站在她的面前,双手反背在身后,仿佛刚才的掌风,并不是出自他一般。
水玲珑担心战王会出手,立即先伸出手来,划过一道掌风。
战王的武功何其利害?
只是,他并没有迎着打回来,只是侧着手,将力度扫到一边。
然后,再次反背着双手,静静地看着她。
“既然落到了战王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了。”
战王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么久了,还是一副臭脾气,硬碰硬,对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水玲珑大惊。
战王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经看出是她了吗?
为什么说的话,听上去感觉他很熟悉她一般?
可是,不对啊,她贴着人皮面具,还使用了口技。
最重要的是,连裹胸布都勒得紧紧的,完全看不出一点沟壑,他怎么可能知道是她呢?
水玲珑一哆嗦,忘记该如何反应了。
“好了,本王知道是你,撕掉那个难看的人皮面具,随本王回军帐去,说一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水玲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面颊鬓角。
意识到自己露馅了,她慌忙缩回手,又羞愧又气恼地说:“胡说!”
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两个字是多么底气不足了。
战王看见她略微显得有一些孩子气的动作,不禁弯了弯嘴角。
还好,还不至于变得非常冷血无情,至少,还保留着那么一份单纯。
难能可贵。
“曾经有一个人,也是带着一身的傲骨,但是,她有一个优势,就是懂得如何和本王谈条件。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想必全东周的黄口小儿都应该懂了。”
战王也不点明。
他只是淡淡地说完这几句话,转身就往军营走去。
此次放过战王,他一定会加紧战备,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去行刺他了。
想到这里,水玲珑抬起手,用掌风将短剑收回,再次刺向战王的后背。
他没有回头,可是,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惊险地避开。
转过身,再次刺过去,比刚才的力道更胜一筹。
战王拂开袖子,衣袂飘飞,好像在跳舞一般轻快。
“咦,小然然,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水玲珑内心一惊。
夏侯然不是重伤被十三王爷送去求医了吗?怎么可能突然来到这里?
难道,是跟着她来到这里的?
还是,他已经好一些了,所以来找战王商议国事的?
心里乱糟糟的,手里的短剑就失了分寸。
水玲珑侧身,做出进攻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瞟了一眼战王面对的方向。
月影婆娑,只有树枝沙沙作响,哪里还有第三个人?
战王嘻笑起来。
“本王的贴身侍卫叫做张然,刚才本王以为他来搭救本王呢。哎,你知道吗?本王特意给张然起了一个萌意十足的名字……小然然,是不是很让人心动?”
水玲珑无语,在黑暗处翻了一个白眼。
“你也觉得很萌是不是……否则,你刚才不会故意改变站的方位看过去。”
明知道是激将法,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出了声。
“才不是那样的!我根本没有看过去!”
战王竭力忍住内心的笑意,清了清嗓子。
“唔,就当你没有看好了。也不知道,本王起的这个名字,有没有和他同名的,小然然,小然然……听听,多念叨几次,越发显得生动贴切,琅琅上口。”
分明就是故意的!
水玲珑这下子更来气了,她再次举起短剑,朝着战王刺过来。
“纳命来吧!留着你的创意,去九泉之下给牛头马面起绰号好了。”
两个人在枝桠间穿梭,最后又飞跃到土坡之上,分别将自己毕生绝学来出来过招。
水玲珑迅速地记着战王的招式,然后师夷长技以制夷。
战王看着她学得那么快,不由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