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一声脆响之后,一行野雁惊叫着飞身而起,成一条线飞上天空。
夏侯然和水阡陌都一惊,扫了一眼天边,又朝着传来惊叫声的方向望去。
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那里,在一丛翠色之中分外显眼。
由于迎着阳光,加之对方还带着一个银质的面具,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完全看不出来是谁。
对方不说话,夏侯然也不吭声。
对视了一会儿,水阡陌有点沉不住气,先发出了问声:“你……”
夏侯然挥舞一下衣袖,不动声色地将水阡陌的头又按下去一些,隐没在草丛中去醢。
他空握拳头,放在嘴边重重一声咳嗽,清了清嗓子,又加重音量问道:“你带来的人呢?”
对方也不说话,只是拉过一个人来。
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盖着一个红色的盖头。
身材倒是没有什么差别,只是,谁可以知道红色的盖头下面到底是不是的呢?
“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白衣公子轻轻地笑起来:“既然要诚意,王爷是不是需要给一点见面礼呢?缇”
“那还真是对不住,走得实在是太匆忙,没有来得及提上两壶好酒来。”
夏侯然有点不慌不忙,但是眼神却是一直锁定在那个红色的身影上面。
有点像,但是更多的,还有点奇怪的感觉。
对方有点不耐烦起来。
“谁稀罕王府的美酒佳肴了?只不过,如果王爷能够将右手的小拇指送给在下,倒是诚意满满的。”
“放肆!”
夏侯然有点发怒了,对方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诚意。
“就是看个身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还是,根本就没有真人,所以找一个差不多的替代?”
白衣公子抬起手,将红色的盖头掀开来,笑眯眯地说:“既然是王爷的要求,在下就不客气了,本来……这个掀起新娘盖头的活儿,是王爷的应有之责,在下在王爷的威严下就却之不恭了!”
夏侯然已经被气得脸色发白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动怒,只是身子有点僵直。
仔细看过去,还拢着一层面纱,隐隐约约的,看着像,但是又不能百分之百肯定。
虽然夏侯然和水玲珑相处过一段时日,但是熟悉感,仍旧比不上水阡陌。
垂眸看见水阡陌也微微探起头望过去,他伸手捂住嘴巴,低声问道:“是不是她?”
为了看得更加分明一些,水阡陌缓缓向前方移动。
草丛还好,毕竟有着风吹的掩护。
“哎呀!”
水阡陌只顾看着对面,脚下一个石块没有注意,伤着了脚踝,疼得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谁!”
白衣公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厉声说道:“信函明确说了要王爷只身前来,怎么?王爷的身手连自己都信不过吗?实在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原来,所谓的武功了得的逍遥王,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夏侯然在内心里有了一个八成的把握。
京都的人,从来都不认为逍遥王是武功高强的,反而只是认为他风。流倜傥,流连花丛。
这个看来,这个人显然并不是本地人。
最重要的是,两次三番说一些话语来激怒他,显然,是想探一探他的功底。
也就是说,这个人对他并不是很熟悉,也不敢贸然和他动手。
本来只是觉得声音有点熟悉,现在,更可以确定是那个人了。
“玉……公子,京都好玩吗?”
白衣公子身影一怔。
果然是他。
“别打岔!”
“好了,就是你,我们之间对话,也别拐弯抹角了,你到底想什么样?”
玉锦州还是笑起来。
“就是想你,给点诚意。”
“好了,你也别死鸭子嘴硬了,本王知道是你,一来,只有你认识她,二来,也只有你和本王有点过节。最后,也只有你帅不过本王,这才需要戴着厚重的面具见人。”
激将法谁不会?
夏侯然说完,嘴角一勾,等着玉锦州发怒。
“你!”
玉锦州也被气得七窍生烟,尤其是身边的女子竭力忍住笑意,不住地清着嗓子,更让他火冒三丈。
“好吧,就是我,既然你不遵守约定,又不肯卸下一个小指,那么,你现在就当着本王的面杀死这个人,我们一个换一个。”
顺着玉锦州手指的方向,就是水阡陌了。
“咱们开门见山地说,你这一次邀请本王来这个清风燕子崖一叙,到底有什么目的,本王和你的交情,应该还不至于到可以邀约着一起游山玩水、私聊叙旧。”
“切……别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本王和你可没有那么深厚的交情。只不过,本来本王的幸福唾手可得,偏偏被你打乱得一塌糊涂,想想本王也是满腹遗憾。”
夏侯然的笑意更浓:“哦?本王可不记得何时破坏过你的幸福,还是,你其实一直爱慕的人是……本王?”
玉锦州在说浑话上面可比不过夏侯然。
“你胡说什么!”
“好了,人既然是本王的人,那么本王就此带走了,希望你好自为之,这一次,本王就不追究你掳人的罪责了。”
眼见着夏侯然就要飞身而起,玉锦州猛然抽出一把亮闪闪的短剑,放在了红衣女子的脖子上。
“本王给她喂了软筋散,肯定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只要你再过来一步,本王就深深地割出一条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