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她天真了,襄王府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人能够瞒过襄王给王府内的人传递消息?假玉良认定萧勉已经知道吕登辉约她来此相见的事情,认定这两个侍卫是萧勉派来诱杀吕登辉的。
不过瞬间的事情,假玉良已经脑补出了一系列吕登辉将会遭遇的悲惨待遇,也不敢再耽搁,疾步追了上去。
“怎么回事?!”假玉良暗自呢喃。自从那个人教她异术之后,鲜少有人是她追不上的。可是现在那两个侍卫带着吕登辉明明就走在她前方不远,甚至脚步也不快,可是她就是追不上去。
假玉良不知道,这时候的吕登辉心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他每落下一步都胆战心惊,什么叫一步千里,什么叫缩地成寸,他总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
感觉到他的紧张,假扮成侍卫的楼半夏低声道:“吕公子不用紧张,你不会有危险的。”假玉良对吕登辉情根深种,对他出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况且现在他是被他们挟持的“人质”,只怕那假玉良心疼他还来不及呢。
吕登辉吞了口口水:“没事,我不害怕,只是……你们能不能慢一点,我有点晕。”
“恐怕不行,那东西就跟在我们身后,速度一慢下来就会被追上。”听书不着痕迹地往后看了一眼,“你要是晕就闭上眼睛。”
假玉良见那两个侍卫将吕登辉往城东的荒地带去,越发确信这两个侍卫是要对吕登辉痛下杀手,更是半步不敢落下。
终于到了城东的荒野之地,看到前面的人终于慢下了速度,假玉良一鼓作气地追了上去。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吕登辉的衣角的时候,他们却突然原地消失了。假玉良顿时惊骇,停下脚步。
遍地荒芜,杂草丛生。夜风阵阵,她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前方树影婆娑,月色被乌云挡住,似乎泄不出一丝光芒。回身望,居户不见,唯有一片漆黑夜色。
“噹~”
不知何处传来古朴却厚重的古琴之音,刹那风云变幻,飓风凛冽,天地交界之处升起暗红的光芒。不远处几只乌鸦被惊起,“嘎嘎”叫着,不知飞往何处。假玉良似乎听到自己身后传来锁链划过地面的声音,回头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古琴之声愈发激烈,其中掺杂着不知何人诵经念咒的声音,仿佛有着震荡人心的力量。假玉良捂住胸口,心跳越来越快,她渐渐喘不过气来。眼前发黑,身体忽轻忽重,这是灵魂将要脱离身体的征兆。假玉良知道自己中计,返身欲走,却被一道金光逼了回来。低头一看,地面上被人用朱砂圈出了一块,绘出太极阴阳鱼的图案。
“你是谁!有胆就不要缩头缩尾,给我出来!”假玉良气急败坏地吼道。
良久无人应答,假玉良在琴音中逐渐倒下,竟是没有反抗之力。
见假玉良已然倒地不起,楼半夏压住琴弦:“我还以为制住她要费一番力气的,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听书缓缓睁开眼:“本来就是人,只是执念过深,纵使有了些能力,也难以在修士手中过招。”
在锁魂阵中,假玉良灵肉分离。玉良的身体倒在草地上,却还有一个女子的身影跪在玉良的身体边,那女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黑色雾气。
吕登辉躲在楼半夏与听书身后,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又惊又怕。从小到大,吕公子从来不信鬼神的,但是自己亲眼所见由不得他不信。好奇之下,他多看了那跪着的女子两眼,觉得她的身形有些熟悉。
“那女人身上的怨气似乎越来越重了。”楼半夏蹙眉,手指在琴弦上拨出一个颤颤巍巍的音符,却被听书按住。
“别急,看看她想干什么。”
那女人头发披散,垂落在身体两侧。她缓缓弯腰,跪伏在地面上,几乎让人以为她要求饶了。然而事实上,她周身的怨气越来越重,几乎将她完全淹没。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就快要成功了……”女人的手指抠入草地,额头也紧紧贴在地面上。
她的声音太小,阵外的三人都没能听清,不由得面面相觑。
“她在念叨什么?”
“为什么!”阵中的女人突然发出一声暴呵,如同突然炸响的惊雷,把人吓得不轻。随着女人的突然爆发,她身上怨气暴涨,阵中狂风大作。女人抬起头,长发被风卷起吹散,露出一张本该清秀却因为阴狠的表情而分外狰狞的面孔。
“湘云……”吕登辉后退两步,“怎么会……”
听书和楼半夏也有些诧异,虽然先前楼半夏已经所有猜测,但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荒唐。但是偏偏,他们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竟然才是事实。
眼见着锁魂阵开始松动,楼半夏抬手欲将其加固,吕登辉却抓住了她的胳膊,犹豫道:“能不能不要伤她?”
楼半夏看着吕登辉:“如果你能让她冷静下来,我们也没有必要伤她。”
吕登辉咬牙:“那你把我送进去,我试试。”不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吕湘云终究是他疼爱的妹妹,他没有办法放任不管。
“既然他这么自信,送他进去也无妨。”听书拎起吕登辉的后领,直接把人扔了进去。
楼半夏额角抽搐:“师兄,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妖媚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没那个必要。”
吕湘云正酝酿着体内不断涌动的力量,却被突然闯入的不明物体撞得一个踉跄。但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