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都足够,但如果置办了不动产的话,自己的身份就要变一下,而且很容易被查到,所以,还是租个地方住比较合算。不过,租在哪里呢?
她先找了一家不大的客栈住下,声称是新寡,到京城来找亲人。店小二倒是万分同情这个看上去很穷的丑女人,热情的做了个京城风情介绍,并询问她的亲人在哪里。许臻娘迅速编了个谎话,说是在某个当官的人家做下人,小二便告诉她,在城南,从饮虹,上浮二桥往东,便是达官贵人的住所,而他们的下人也都住在那附近。
许臻娘思考了一下,或许真的可以在那种地方住下来。一般大户人家会有很多下人,他们的亲戚也盘根错节,这样的话隐藏自己也相当容易,而且,那个地方住的人都是有后台的,一般的小喽啰也不敢去惹是生非。想到便做到,她从包袱里取出两吊钱分开放置着,问了路,便径直往城南走去。
越往城南走,驾车骑马的人便越来越多,人们身上的穿着也越来越好,态度也越来越高傲。果然劳动人民才是最朴实的,许臻娘穿着故意打上补丁的衣服,倒是显得异常显眼了。
转过一条街,只见那里的人来人往,几个三四岁的小孩欢笑着跑来跑去,路边也有几个馄饨摊面摊,生意都不错。许臻娘拉过旁边一个咬着手指的小姑娘,笑着指着不远处那一片黑压压的房子:“小妹妹,你知不知道那是谁家住的啊?“
小姑娘很乖的点点头,奶声奶气的说:“我娘跟我说过,那里是魏国公府。魏国公是好大好大的官,可厉害了。”
魏国公?传说中的徐达?许臻娘笑嘻嘻的摸摸小姑娘的头:“小妹妹好棒哦,知道得真多。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家的房子要租出去的呢?”
小姑娘歪歪脑袋,很努力的想了一下,拍着手笑道:“我知道了,婶婶是说赁房子吧,就在街角那边,有个李奶奶,她家房子可多了。”
许臻娘跟小姑娘道谢后,按照她的指点找到了那个做房屋出租生意的人家。一个看上去不大的四合院,转过影壁墙后,里面另有乾坤。不像一般小康人家种花种草的,而是到处晾晒着衣服,起着风炉,有几个妇人正在院里洗菜,见到她进来,都一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好奇的看着。
“请问,主家是哪位?”许臻娘露出一副无害的微笑。
一个中年妇人站了起来:“我就是主家,你有什么事吗?”
就这样,许臻娘总算是有了个落脚的地方,而且是在城南魏国公的府邸附近,有许多做小本生意的邻居。
李大婶是个有钱的寡妇,过世的婆婆是魏国公府上的有资格的奶妈,丈夫曾经在魏国公府做采买,因此也积攒了不少财产。丈夫死后,国公府体恤她无儿无女,便让她继续住了下来。现在她就靠收这些房子的租金过日子。
许臻娘租的是一间朝南的房子,看在同是寡妇的份上,李大婶特意给她打了折,租金倒是不贵,还友情暂借了她一套干净的被褥。同住在院子里的人对这个新来的寡妇也很友善,第一天的晚饭便是卖面条的郑家夫妇请的客。
热情的房东,温暖有爱的邻居,古代果然民风淳朴。不过,事情都没有十全十美的,这里的人,从房东李大婶开始,到每一个房客,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八卦。
“啊呀,许家妹子,原来你这么命苦啊!”房东李大婶,卖面条的郑家媳妇,卖胭脂水粉的张家媳妇,都一齐捏着帕子擦眼泪。
许臻娘连连点头,自己也用帕子擦着泪水:“他就这么丢下了我啊,还好当时我肚子里还有个种,可以留下一丝念想。可是,婆婆她老人家偏说是我八字硬,克死了我当家的。天地良心啊,当初他家下聘前,可是拿我们两个人的八字算了又算的,不合适的话我们又怎么会成亲?婆婆自此对我百般挑剔,每天都拿无数的活给我干。可怜我还怀着身孕啊,寒冬腊月的让我去冰冷的河水里洗衣服,每天不挑满两缸水就不让吃饭,结果我那苦命的孩儿啊,就这么没了……”
几个女人听到这里,一齐为那受苦受累小媳妇儿的悲惨命运流下同情的眼泪,许臻娘在心里划了一个“v”字,果然,tvb不是白看的,狗血的悲惨剧情,古今皆通用。
“后来呢,你怎么又来京城了?”李大婶深谙听故事法则,随时不忘记提醒下文。许臻娘哽咽着说道:“孩子没有了,我婆婆又不肯给我请大夫,我自己生生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好。然后,婆婆又说我是扫把星,害了她儿子又害了她孙子,将我赶出了门。我没有办法,只好来京城,投奔我的远方叔叔。”
太可怜了,几个女人流了一大堆眼泪后,开始七嘴八舌的声讨那个天杀的恶婆婆。大家都是做儿媳妇的,纷纷都结合自家实际情况以及听说来的恶婆婆的故事开始八卦,当然,还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为许臻娘出了许多主意,且提供了不少方便,两个时辰后,才都带着一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