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启楞了一下，失笑：“你这么看着我倒是让我觉得你认真的。”

“但你说得的确很有道理。”雷千墨已经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了。

“喂！打住！”雷天启有点哭笑不得，“你这人还真是一点玩笑都不能开，干掉唐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毕竟八极山的门规放在那里，你是想被巽极门抓去做花肥吗？”

雷千墨倒是无所谓地撇了撇嘴：“那么只能另想办法了。”

雷天启见他放弃了这个提议，暗自松了口气，目光飘向对面那名一直瞄过来的少女，用肩膀碰了一下雷千墨，问道：“唐禹的姘头怎么老是偷瞄你啊？莫非你撬了他墙角？”

“唐禹的姘头？”雷千墨皱了皱眉。

“对啊！”雷天启眯起双眼，“她叫白小婕，是今年新入门的，才来没几天就勾搭上了一群人，后来得知唐禹的身份之后就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雷千墨随口答道：“哦，她就是那天把我引去后山的人，说来我这半个月的野人生活还拜她所赐呢。”

雷天启闻言双眼眯起，冲白小婕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少女打了个寒颤，当即不敢再待下去，往旁边挪开了数个身位，躲进了人群里。

“怎么跑了？”雷天启皱了皱眉，“难道没有感受到我笑容中的魅力？”

雷千墨默然望着他。

就在此时，一枚小小的冰锥破空而来，直奔雷天启的脑门扎过去。雷千墨一惊，一把推开雷天启，抬手向冰锥抓去，下意识运转乾之剑意，冰锥被他自下而上拂过，冲势一偏朝上弹开，紧接着冰锥立即炸成漫天的冰粉。

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这边，眼中或是为此幸灾乐祸，或是对雷千墨如此快的反应表示讶异，在雷千墨将冰锥弹开的瞬间，人群中发出一阵轻微的低呼。

讲坛上，萧雪霁脸上覆着严霜，弹出冰锥的右手尚未收回，指尖上又凝结出了一枚冰锥。

“师姐你这是谋杀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雷天启顿时站了起来，挥着双手冲萧雪霁大喊着，全然不顾身旁众人异样的目光。

“正如大家所见，灵力激发的方法不同，带来的效果也不同。”一旁的斐玲珑依然面带微笑地讲解，仿佛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当然，冰比水更加僵硬，因此在对敌时拥有更大的冲击力，但水系却有着冰系没有的柔软，这也是为什么水系是五行中最特别的原因。”

雷天启见状悻悻坐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雷天启。”斐玲珑却是直接点名了。

雷天启猛地站起，笔挺的腰杆，坚定的眼神，仿佛刚才那个一脸死相的不是他。

斐玲珑轻笑着，说道：“你来回答一下这么柔弱的水，怎么伤敌？答出来我可以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答不出来的话……你觉得让霁儿给你点惩罚好不好？”

“啊！好啊……”雷天启习惯性地露出轻佻的笑，但看到萧雪霁指尖上越转越快的冰锥时，连忙摇头，“不好不好不好！我宁愿围着八极山裸奔三圈。”

“那你还不快说？”斐玲珑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但话语中透着些许威胁的味道。

雷天启此时才收起了玩闹的心，认真地想了想，答道：“方才门主说水系柔弱，我认为不然。常言道水滴石穿，硬如磐石也有被流水洞穿的时候。再者坚如钢铁，也受五行相生的制约，受水泄金气的法则影响而生锈，可见水并不能说是柔弱。”

“嗯……你这个说法倒是挺新颖，不过你这么说了，想必也知道我的真正意图了吧！”斐玲珑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雷天启点了点头，难得地露出了认真的表情：“以水滴石穿的例子来说，水能滴穿石头，靠的是连续不断日积月累的冲击。那么如果我们将这个过程加速的话，就能达到流水伤敌的效果，而要做到这层，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给予流水足够的动力。”

“而动力就来源于灵力的控制，以最基础的流波盾为例。就是通过水流急速旋转的绞杀之力将外物挡下，而在此基础上进阶的流波斩，则是将流水的旋转之力更进一步，让被灵力压缩到极限的水流形成刀刃般的切割力，而更上一层的水腾蛟则是更加复杂的水流控制了。”

此时的涌泉大殿已经完全静了下来，对于这群初入坎极门的新人来说，雷天启说的话无疑打开了他们的思路，虽然一些有基础的弟子对他说的这些东西并不陌生，但要真正将思维转换过来，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

“嗯，说得不错，不愧是君门主的爱徒。”斐玲珑点了点头，“那么作为与灵力完全不同的水灵战气，你又有什么看法？”

雷天启露出自信的笑容，一副你难不倒我的表情说道：“五灵战气之所以会按五行区分，就是因为它们在某种程度上与五行相似。众所众知水灵战气的战气特性名为随型，取的是水无常形之意。水灵战气在某种程度上与水系灵力的使用存在着共同点，那就是利用连绵不绝的攻势来瓦解对手，也正因如此水灵战气的精髓在于如何让攻击形成完整的循环。”

“看来君门主不肯放你走也是有原因的。”斐玲珑拍手赞许，“入门才两年不到，就能对八极山所有宗门的精要都了如指掌，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来我只见过你一个。”

雷天启欠了欠身，挺起了骄傲的胸膛，坦然接受着四周对他投来的惊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