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愿意帮忙是好事儿,可是她却是不能真这样肆无忌惮的给三太太惹麻烦。
谢青梓觉得,不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倒是不应该这般给三太太招惹麻烦。虽说三太太自己也愿意,可是到底这样的麻烦事儿能避免则避免。
谢青梓这头还没想到更好的法子,犹豫着是不是该写信的时候,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来。她忙嘱咐荷风:“你找个和大太太那边关系好的丫头,拿上银子,若是那头将那胭脂扔了,便是悄悄买过来。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是我的那胭脂出了问题。”
她心里是不服气的,更是想将此事儿闹明白。如今大太太已经偏向了阮蕊,报官也是不可能,而等到老夫人回来之后,却是到时候再想来查这事儿,怕也是查不出什么名堂来了。
所以,她若是能自己查清楚,那是再好不过的。就算一时半会查不清楚,留着做个证据也是好的。
荷风被谢青梓这般一提醒,倒是也一下子回过神来,当即便是忙不迭的让人去了。那一盒胭脂既是阮蕊用了出了问题,只怕最后应该也就是随意丢弃了,若是不搞快些,只怕最后扔出府去了,哪里还找得着?
荷风匆匆去吩咐,这头还没得了结果,那头飞花院倒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不速之客,却是阮蕊。
谢青梓没想到阮蕊会来,飞花院上下也都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光是想想就知道,阮蕊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过谢青梓却也是见了阮蕊。正因阮蕊是不安好心,她更不愿退缩半点——况这个时候,她若是敢退缩半点,岂不是更是显得她心虚了?她不曾做那手脚,不曾加害过阮蕊,所以又何必退缩心虚?
阮蕊面上蒙着轻纱,如同面上覆着一层轻烟,朦胧之中看不清楚,倒是生出去一种别样的美感来。也看不出她面上如今到底是怎么了。
谢青梓倒是也没多看——在她看来,想来阮蕊面上的情况也并不严重。否则的话,只怕阮蕊早就没这样的闲情逸致了,怕是连门都不敢出了,早想方设法的去医治了。
谢青梓看着阮蕊,微微一笑一如既往一般:“软姑娘来了,却不知阮姑娘前来是所为何事?”
如今大太太将她禁足,阮蕊此番过来,倒也不知是大太太的意思,还是阮蕊自作主张。
阮蕊轻哼一声,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下了,而后上上下下的将谢青梓打量了一番,末了才又轻声道:“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我若是你,此时只怕是寝食难安了。”
“可幸我和阮姑娘到底不同。”谢青梓微微含笑,丝毫不见退缩,语气平和又沉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异样。
倒是阮蕊看着谢青梓这般模样,听着谢青梓如此言语,却是猛然一下子就不痛快起来了。看着谢青梓,目光微有些阴沉:“但愿你却是能一直如此才好。不过说起来,却也只怕是不大可能了。要知道,出了这件事,你以为你还能如同以往一样,再继续安稳的做谢家大小姐?”
“说起来,我却也不知你到底亏心不亏心。鸠占鹊巢,偏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若是我,早就羞愧得恨不得要蒙着脸不敢见人了。”阮蕊的暮光阴沉而狠戾,在这一瞬间,却是一下子让谢青梓想起来了伏在草丛里的蛇。
曾有一次她陪着老夫人去寺庙上香,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就见过蛇。当时那蛇便是伏在草里,微微昂起头来,一面吐着腥红的信子,一面用这种阴冷的目光盯着她。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用冰冷的蛇牙贯穿她的肌肤,再将毒液注入,然后看着她因了那毒液苦苦挣扎。
阮蕊的目光让谢青梓浑身都不舒服,甚至是有些不寒而栗。然而即便是这般,她还是维持住了那神色,而后轻声笑道:“所幸我和阮姑娘却是不同。再则,事情到底如何也未曾查清楚,阮姑娘一口一个鸠占鹊巢,却是未免太过了一些。再则……”
谢青梓微微一顿,唇角含笑,如同一泓清泉的双眸注视着阮蕊,轻声道:“况且,我却是并不觉得我对不住你。毕竟,你说的事就算是真的,可是那又如何呢?毕竟当年不是我主张换的,那并非我的意愿。真真错了的,是当初换人的人。我虽可怜同情你,可是……既不是我的错,我又为何要身怀歉意呢?”
或许歉疚不安是多少有一点的。可是阮蕊的态度……让那一点点的情绪早就消散不见了。
“若事情是真的,谢家不管对我是留还是打发我走,我都绝无怨言。我感激谢家对我的养育之恩,可是对你……我却是并不觉得我低了你一头。”谢青梓收回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再认真不过的道:“阮姑娘,不管如何,既大太太认可你。以后咱们总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做这么多事儿又是为什么?我纵留在谢家,也并不会碍你什么事儿。所以,既是如此,我们和睦相处又有何不可?大太太看着也高兴……”
“你倒是想得挺好。”阮蕊禁不住冷笑了一声,眼神却是更加的冷淡了。她就这么盯着谢青梓,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凭什么你要留在谢家享受这一切?这些都是我的!你还想留在谢家当大小姐享福?真是不要脸!我为何要跟你和睦相处?至于抬头不见低头见,那就更可笑了。你一个赝品,凭什么和真品平起平坐?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就是个贼,偷了别人的东西,偏还光面堂皇!”
阮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