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轩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还是往金陵的方向看了看,这才收拾起地上的菜篮子,往小巷内走去。
“多事。”这两个字,琅轩在那次讨伐梼杌的时候,就想送给金陵了。
金陵只当没听见,跟着琅轩进了一间破旧的小院子,从此小镇边缘住进了一对美若天仙的小夫妻。
“白先生又来啦,先别急着走,喝点热茶,我又尝试做了些新式的点心,你尝尝,好吃的话,我就给我家公子送去了。”
苏府的厨娘还是这么热情,白玉轩虽然只是个种菜的,但是为人彬彬有礼,外貌又是一等一等的出众,自己是没机会了,但自己还有个年芳二八的女儿待字闺中,本还想着苏家公子有龙阳之癖,闺女嫁进苏府做个妾室已经成了奢望,那嫁给这个白先生也是不错的归宿,谁知这白公子也已名花有主,厨娘暗叹好白菜都给猪拱了。但感叹也没什么用,日子还是得过,还有镇子口的张秀才能够努力一把。
琅轩放下菜篮子,已经给苏府送了大半年的菜,如今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收成也越来越差,再过个十天,不知道能不能满足苏府的需求了。这个闷坛子心思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厨娘谈这件事,这就决定不说了。
红色透亮的枣糕,当中夹杂了几层剁得碎碎的果泥,入口即化,回味酸甜,果然是天上没有的佳肴,连琅轩这个半哑巴也忍不住赞叹,“好吃。”
“这就好”
“饿死啦,来些好看的给我填填肚子。”
厨娘的话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琅轩听到这声音时,明显呆愣了片刻,这才往门口看去,一身明晃晃的黄色锦袍,不是天阳又是谁?
来人看见琅轩时,动作也顿了顿,这就一蹦一跳的跑过来,围着琅轩直转圈,“还是厨娘懂我,知道我饿了,给我准备了这么一份大餐,这是哪来的俏公子啊?”
“公子,白先生有夫人的。”
琅轩的脸色和厨娘一样难看,刚才冒险用仙法探了探,他不是天阳而是苏家公子,原来只是长得像而已,也是,天阳都死了五百多年了,自己亲眼看着他死的,这人又怎么可能是他呢?
“有夫人怎么了?还不能再有夫君了?”苏月朗这就握住了美人的手,细细滑滑,这哪里是做粗活的手啊。
琅轩气结,一甩袖,夺门而去。
“白美人,等等我啊,你这是要去哪啊?”
“师叔”金陵手中的茶杯落了地,“天阳?你还活着?”
苏月朗上下打量着眼前表情异常错愕的女子,这就是白美人的娘子?有几分姿色,伸手又往自己脸上摸了摸,自己应该不比她差吧。
女子几步跨了过来,紧紧抓住苏月朗的衣袖,锦缎上都抓出了五指印,“天阳,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白夫人,你认错人了。”
金陵无助的望向琅轩,琅轩却是背对着二人,完全不做理睬,看来,这人真的不是天阳,可为什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
苏月朗不再理会独自发呆的金陵,手很自然的搭到了琅轩的肩上,“白先生,我知道云泥苑新出了一台戏,有空和苏某一起去看戏可好?”
琅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苏月朗的邀请的,也许就是想多看几眼天阳的脸罢了。
一黄一白的两人并肩坐着,心思都不在戏上,白白浪费了二楼位置最好的包间。
“上次听闻白夫人将我错认为一位名唤天阳的人,这天阳到底是谁?”
说不定白夫人与这个天阳有奸情,自己可以借此让白美人休妻,趁着美人伤心,自己再趁虚而入,抱得美人归,想着想着,苏月朗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奸笑。
“朋友。”
“那天阳是怎么样的人呢?”
琅轩原本觉得自从突破五重天后,自己已是无欲无求,刀枪不入,却被苏月朗的一句无心话语,引出了万千思绪,天阳资质高,也不摆架子,危机时刻挺身而出,说起他,琅轩能夸上千年,可说得再多有什么用,他已经不在了。
苏月朗见白美人难得的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心就似被针戳了一下,看来事情不这么简单,别离间不成,反而让美人厌恶自己了,“瞧我嘴拙,自罚三杯,来,白先生喝酒,这是苏某特意差人去醉仙楼里拿来的上等女儿红”
“玉轩,快来看看我的杰作春宫图!哈哈,吓到了吧。”
“李家又来说媒,烦死了,我明明对女人没兴趣,爹还要逼我娶那人,想要传宗接代自己生去,找我作甚。”
“下雪啦,白公子和苏某一起去赏雪可好,我还准备了吉福楼刚出炉的八宝鸭这个,天寒,白夫人身子骨弱,就不用去受这份罪了吧玉轩,我们走。”
“师叔。”金陵为琅轩拍去落雪,“他不是天阳。”别走得这么近行吗?亏欠感还在,纵然心里再不是滋味,后半句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知道。”
琅轩房中的烛火一夜未熄,天色未亮,小巷内便马蹄声大作,“嘭!”白家的破木门就被踢飞,四五位彪形大汉气势汹汹,“你就是勾引苏大公子的小倌?”
“确实比娘们都漂亮。”琅轩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为首之人长满茧子的手在琅轩的脸上使劲揉搓,白嫩的脸蛋硬生生的给他摸肿了,“只可惜,老子和那苏大公子不同,只爱大,最看不惯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货色。”
站起身,狠狠往琅轩肚子上踹了一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