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  烟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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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们老外玩,中国男人找个女朋友都难。”阿弥话没说完,自己倒先觉得不至于;况且,老外喜欢的和喜欢老外的货色,多是些残花败柳。“老外跟我们抢女朋友、老板跟我们抢女朋友、老头跟我们抢女朋友、老姜跟我们……”老姜就是姜灿,他确实抢走了阿弥的女朋友,是文静或者coco!但老外、老板、老头并未这么对待他。事实上,阿弥一直很有女人缘;他的话无非表示他对中国女性群体的不满。女人是道德风化的载体,女人是男人的最初目标和最后归宿,她们应该是古典仕女图中团扇掩面、秋波微启的娉娉姿态;或者至少是五四时期的女学生模样!决不应该是面前这些因为荷尔蒙而躁动的豪放女。

也许是昆明这个地方的陌生、也许是农民威士忌酒、也许是面对jim这样的人,总之,阿弥心里的积怨拐着弯迸发出来!外开阔:“是你们西方人害了我们,你们先拿金钱观来害中国男人,再拿性开放来挑逗中国女人;后来男人喜欢上了性,女人喜欢上了钱;男人和女人就都疯了!所以说中国人现在比你们还h!”

jim看阿弥酒意已经上来,声音也高了起来,很是为老朋友高兴。他一直认为阿弥是一个有见地的人,跟他交流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当初他们的交情就是像这样开始的。中国人讲酒逢知己千杯少,趁阿弥不注意,jim又叫了一瓶伏特加。他知道阿弥属于有烟就有思维、有酒就有话题的那种人。

“我觉得你讲的是一部分中国女孩,我看到四十岁左右的中国女人都很传统,就像美国中产阶级的家庭主妇那样—可能还要‘女人’一些。”jim边换新酒边说。

“对,中国现在好多层面的差距非常大,贫富差距就要比美国大吧?拿女人来说呢,20世纪70年代是分水岭;以前60年代的女人挺好,以后的80年代就是我说的这个样子。”

“现代嘛,各国都一样的。”

“不,对于20世纪80年代的女人,还包括男人来说,‘现代化’就是‘弱智化’,很多人玩到三十岁都将是个小朋友。”

“大家的生活过的很优裕,像我在美国的生活就不会过的这么轻松!一个月两千美金的薪水,房租和保险交完后只够吃饭、买cd的了—正版cd很贵的!”

“不,不是经济的问题,是文化的问题。这一点不怪你们美国人,要怪中国自己的香港人、台湾人,还有娱乐圈;他们整天搞些娘娘腔的转口文化的东西,把不懂事的小朋友们搞跨了!你知不知道我早就不听、不看港台的那些东西了?我觉得都是给中学生的娱乐!”

“美国也一样,d越来越俗气。”

“哈哈,好莱坞在政治上越来越正确了!欧洲电影更加人文一些、个性一些。但这不是主要问题,你们西方人是有信仰的,流行文化不会给个人带来很大的灾难。”

第十二章 醉(6)

“但流行文化愚弄了爱情,人们过早地、过滥地享受了爱情,导致早恋、婚外恋、同性恋。”jim好像跟阿弥比赛似的批判着自己的国家。

“能粘上点‘爱’还好,就怕男女之间只剩下赤ll的性关系!你发现没有,感情是要维护的,像某个生活用品一样,需要修修补补地维护;但中国现在已经没有人修过什么东西了,感情就更懒得修补!没有修补的爱情就没有故事情节可言,r体摩擦成为惟一的情节。所以,很多人的爱情故事,其实就是赤ll的日本—日本人的事就不说了—不值得说。”

jim已经独自喝掉了不少的酒,眼中充满血丝,香烟的火芯在他蓝色的眼眸中燃烧。两个舞池中的女孩向ji已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阿弥忽然觉得,跟一个老外发如此这般的牢s,也许根本就是对牛弹琴!美国人虽然不像欧洲人,特别是法国人那样热衷于搞婚外恋;但他们最多担心的是艾滋病问题,而不是有性无爱的问题!自己这样地大谈女人,美国人jim肯定以为我需要女人!“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管他呢,自己的郁闷总算得到了变相的发泄。

凭借酒气上涌,阿弥大胆地预见—爱情,是现代社会愚民政策的巨大y谋,经过全人类的炮制,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剂毒药。那将是一种充满冥幻的毒药,作为血r之躯的人,一旦想起就会中毒,没有任何明显的媒质、不需任何的药引子;正如指间的香烟……香烟的迷雾飘忽在他眼前,一个尼古丁女郎的婀娜身材在靠近……阿弥恍惚觉得,一种力量正在侵蚀他的身体,理智像风中的飘絮,断没有抓在手中向上攀登的可能;只能任其下坠、下坠、坠向闪光与漆黑并存的深渊。在无限深渊的底部似乎有着残星的微亮,稍不注意,残星也很快闭上了眼睛。于是,周遭是铁板一块地黑,只有暗风的微动说明这种黑与死亡存在界限;况且暗风中隐隐有一种香味,带着超越冥界的蛊惑,却有着人间最明显的记忆!有了这点记忆,人就可以飞翔,像梦—这一缕浮香远比那理智的飘絮来得真切……

明天醒来的时刻,眼前一片陌生;说是醒来,其实只是眼睛睁开,头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应该是在哪里呢?“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阿弥忽然想到柳三变的这句词,感到迂腐之极,差点笑了出来。时间已是早晨,没有杨柳与残月可供参照。曾经相似的酒醒时分,在上海的华山医院里,那是有护士看护的,一问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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