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儿收回手交握於桌,正襟危坐道「明日回府後,定个黄道吉日,娶苑心过门。」
「还有呢?」展丰低头歛眉。
洁儿再道「白风的事,只是意外,别再查了。」
展丰侧头飘眨着眼,续问「还有一件。」
洁儿伸手覆握展丰的,低头苦笑「就当洁儿任性,明日起你我都放下过往,好好珍惜善待身边人,原谅包容彼此,行吗?」
展丰深深吁了一口气,泰然回「展丰何德……」说着紧紧交扣洁儿掌指「娶妻如洁儿般深明大义,宽宏兼爱。」
洁儿抽回手撇过头道「别哄我,这三件事,你可答应?」
夜幕低垂,烛火微弱,酒气渐升的展丰看不清洁儿脸面,起身跪立她身旁,览抱入怀,轻声安抚「只要洁儿此後宽心安乐,我答应你。」
洁儿微侧头,窝靠展丰心间,双手环住展丰腰背,娇柔道「展丰,跪着脚疼,起身坐着。」
「展丰有些醉了,怕是坐也不稳,洁儿……陪为夫躺躺吧。」
展丰话是醉,手脚倒利索稳健,一举站直再抱实美眷。
洁儿醇香衬声更胜甜腻「也可,老规矩,夫君睡里侧,不准耍赖。」
展丰哪管小事,洁儿此时言语仅剩催情音调,余下全进不了他脑子。
正如他有千言欲辩,万缕相思情衷欲诉,此刻都梗成坚实勃发的枝枒,窜动着破出血脉,攀附任一处属於洁儿的角落紧紧缠绕。
展丰唯有确知洁儿受到全然保护而放弃抗拒挣扎,他也才能松懈积压深处的沈痛。
展丰急切需索洁儿,押着她抵靠床墙,粗热地亲占交融唾沫,双掌顺腮滑入襟领,连心衣一并剥脱至寻握柳腰,拉近,撑高,用那凉滑肚皮贴磨他胸膛解热。
洁儿配合着帮拉开粗摩彼此身躯的外衣,手指触及烫如热铁的起伏岩壁,仿佛十只利刃刮开熔岩薄面,熔流急泄而下,所延之处莫不烟腾。
慾念灼烧令展丰更需求眼前的冰山,他单手环固她腰背,另手拉退下裙,扳抬她腿膝凹靠环他腰。
接着他让她斜躺,双唇如蛭爬吸她下颚心窝,炽沙般掌心包覆上冰镇绒桃,轻掐便是满手水透沁凉,舔嚐数口芳香软嫩。
可叹雪融时长,唯能放火快烧。
他将她转正压覆身下,跟着跪撑起上身,退去裤褥,洁儿隐约见那赤棍,脑中闪过阿义,因而别过眼,双腿微朝内缩。
洁儿心慌闭眼,下一刻双腿被分得更开,各挂於展丰臂间,她知道躲不了也不该躲,但就是没来由伤心,像是那一切她躲不开的厄运,挟着她对展丰的爱袭击她,在最後一寸堡垒上插旗帜瞬间,洁儿的泪也无声滑出眼角。
展丰弯下身抱起她靠贴怀中,想给她更多温暖,觉着她喘声娇弱,周身软散。
展丰於是放轻放慢,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洁儿,那夜我喝醉了,才误把苑心当成你,还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但你信我,我心里只有你……原谅我好吗?」
「嗯……」洁儿淡笑虚弱低应。
展丰趁胜追击,又道「洁儿,你知道吗?我又见着故人,那个阴阳女,她现在百艳楼,里头有个夏大夫医术高明,说不定能解你身上的蛊。」
「嗯……」洁儿依旧淡笑回应。
洁儿感受体内展丰的冲击开始加强,她却没有丝毫快感,甚至颓想着,今夜不是十五麽?难道这半年多来独对虫剿,麻木了麽?
展丰似乎不想浪费能让洁儿静听他心声的机会,急喘中断续说道「洁儿……爹死後……我哭不出来……想接你回府……又愧疚……不敢面对……连今日知道你为三爷的死难过……也不知该怎麽……安慰你……我…」
洁儿听她提及三爷,陡然插话「展丰……别说了……洁儿懂的……」说完挺身抚他下腮,印下深绵一吻「过了今夜……一切苦难……都会结束的……」而後将他紧拥入怀,双臂紧緮他背肌,下身渐次依着彼此气息节奏高起重落。
展丰双掌扒贴洁儿已汗湿後背,将脸面侧贴她心窝,是喘气也是呜咽,蓄积的伤痛终能藉着洁儿的体汗顺流而出,汇入她心里肚里消融。
最终,展丰在洁儿身旁安适熟睡,任凭夜里清晨落雨都无感的深沈。隔日他微笑转醒,洁儿却不在怀抱,他疑惑穿衣起身,看完桌上遗留书信,瞬间发狂似冲出客栈,雨中快马满城寻找洁儿踪迹,最後在暴涨的护城河边发现鞋与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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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服下毒药的兆王,也以为再清醒时已超脱凡俗,与晴主自由地同林双栖。怎奈唤醒他的竟是皇后催促喝药声。
兆王睁眼,瞄了眼皇后再望向那漆黑汤药「摆着……朕有话问你。」
皇后仍擎起匙汤药,柔声劝道「太医交待药必须趁热服用……圣上先喝再问臣妾不迟。」
「哼,你胆敢不听朕的话!」兆王大力推开皇后递到唇边的药匙,墨黑汤汁飞溅皇后脸身。
皇后手足无措,赶紧下床跪地「圣上息怒,臣……臣妾并无此意……」
「娴儿莫怕,上来……」兆王语气转和悦,皇后低头缓缓爬至兆王身旁跪坐。「朕问你,自国医为朕换药方至今多久了?」
皇后低头盘算「回圣上,前後约…三个月。」
兆王嗤笑「如此庸医,还不替朕换了他,皇后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