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七嘴八舌的呼应:“我们本来就是想逃进山的,半路上被官兵截住了。”
嘈杂声中,一个苍老的声音落在彭怀‘玉’的耳朵里格外清晰:“‘玉’儿,是你吗?”
他像是触电般打了个‘激’灵,“爷爷。”
他清楚的记得与爷爷分别的那一日,当时是几百个流民从小路进山。他正在山腰挖野菜,突然来了一队官兵胡‘乱’砍杀,流民四散而逃。一半人逃走了,另一半人被官兵押走。这过去应该有一个多月了,没想到爷爷还活着。
“‘玉’儿!”人群中一个虚弱的快说不出话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
彭怀‘玉’扑过去,“爷爷,你还活着。”
有人点燃了火把,他看见了一个坐在地上的老人正在挣扎着爬起来。一个月前,这具身体还有活力,现在已是油尽灯枯。
一双枯瘦的手握住一双有力的手:“见到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彭怀‘玉’泣不成声:“爷爷,你这一个月去哪了?”
“我们被驱赶到山里去采矿,死了许多人,十几天前,听说山里的红巾军杀出来,劫了好几座矿场,官兵又把我们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