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空领着一行人来到明升面前,于少杰和小鹰的出现令张琦目瞪口呆。他恨不得拼命把这两个人杀死,但周围全是明家的亲兵。
近万举着火把的士卒在街道中停下脚步。
至此,整个长沙城完全被照明亮,东南西北都有义军兵马出现,但唯有西城才是战场。
西城。
部将回头指向自家的营地,声音略带惊惶:“将军,明‘玉’珍部兵马出动了。”
彭怀‘玉’扭头看了一眼,淡定的说:“没事,他们是来保护我们的家眷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彻底击败孟海马,他就无法完成郑晟的命令。至于明‘玉’珍会怎么做,他已经顾不上了。他留下了一支兵马准备阻击来进犯的义军,其他的人全部投入战场。
只要击败孟海马,就算日后明‘玉’珍部与孟海马合流,也不足为惧,因为他也有援军。张宽仁部先锋明日可到达长沙城外,但大军离长沙还有两天的路程。不能再耽误了,几万人大军无法隐藏行踪,如果让孟海马的斥候发现,他就失去了出其不意的先机。
彭怀‘玉’不怕孟海马在长沙城与他死拼,怕的是他早早撤出长沙,跑的江北去与北锁红军的布王三汇合。那不但会成为红巾军统治湖南的大麻烦,还会陷红巾军于不义之地。
“进攻,进攻!”传令兵带着彭怀‘玉’的命令直奔前军。
城内城外都是战火,红巾军与孟海马部已经全面接战。
‘毛’二率军从南‘门’出城,命一路人马跑到东‘门’外举着火把胡‘乱’喊叫,以做疑兵,自己则亲自率右营主力绕到西城外严阵以待。城墙上的守军发现城外的动静,急忙前去向孟海马禀告。
红巾军的意图昭然若揭,彭怀‘玉’不是要驱走孟海马部,是想把他在长沙城里彻底击败。
距离达鲁‘’赤府邸一里多路的地方。
秦十一手中长刀的刀尖杵地,眯着眼睛就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街道。突破那里,达鲁‘’赤的府邸就在眼前,孟海马在那里布置了重兵,红巾军三次强突都被挡了回来。他看见了杨兴青的身影,孟海马的义弟亲自上阵,像普通士卒一样在短兵‘交’接处冲锋,可见战事的‘激’烈。
不要以为军纪不好的悍匪就不敢打仗拼命,孟海马的部下与红巾军中笔架山的盗贼很想象,他们杀人的技巧娴熟,作战勇猛。如果红巾军没有经过这几年的战事磨砺,未必是这群悍匪的对手。
秦十一眉头紧锁,如这样硬碰硬的厮杀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就像两只小怪兽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它们抓挠撕咬,彼此都遍体鳞伤,但都不会停下来,知道有一头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活下来的那个就是王者。
他仔细的观战,通过战场的情况估算对手的实力消耗情况,不断被填入战场的士卒是他用来测试的工具。
秦十一虽然长相丑陋,但平日里是个很和善的人,就像他对阿木丽打得温柔。他得到赏赐从来不留下来,转手就分给了部下,身边的亲兵都感念他的好处。他没有娶妻,身边也没有‘女’人,钱财对他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此刻,他如同一头冷酷的野兽。
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不要走上战场,否则不但是害了自己,也是害了别人。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个道理。
传令兵举着三角令旗直奔而来:“彭将军有令,命秦将军不惜代价攻入孟海马的府邸。”
“不惜代价么?”秦十一重复。他明白彭怀‘玉’的意思。
这是最严厉的命令,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集合兵马!”
亲兵带着他的命令飞速离去,最后的‘精’锐士卒向他身边靠拢。他们都有着在火光中泛着亮光的盔甲,手里的横刀和斧头令人望而生畏。
“集合,集合!”秦十一举起长刀。经历过这么多年的战争,那个得了痘疮被关在屋子的小男孩已经蜕变了。在这个冰冷的世道,他一开始就处在漩涡的中心。老天爷让他与郑晟有了‘交’集,是好事也是坏事,他们是一群没有退路的人,不成长就灭亡。
士卒们都在看着主将举在半空中的锋利的刀锋,秦十一如一尊雕像,
“此番出击,不取下孟海马的人头不回头。”
“喔……喔……喔。”
身穿白衣的教士低声‘吟’诵,引导着士卒们的喊声:“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喜怒哀乐,皆归尘土……”
红巾军许久没有举行这样的仪式,只有在不死不休的冲锋前,教士们才会给士卒灌输这种不惜‘玉’石皆焚的思想。
秦十一了解彭怀‘玉’的‘性’格。不要跟他说敌人的实力有多强大,局势有多么危难。他下达命令,然后只要结果。对打胜仗的部将会不吝赏赐和夸奖,但对于畏敌如虎的人再也不给他领兵出战的机会。
短暂的‘吟’诵结束后,秦十一猛然转身,朝向达鲁‘’赤府邸方向,心里默默的念想:“可惜不是‘蒙’古人。”随后,抬起了脚步。
士卒们很快到达战场,对面是与他们一样身披盔甲的悍卒。
受伤的义军靠在墙角,手里拿着弓箭,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没人去搀扶他们,红巾军的冲锋一‘浪’接一‘浪’,他们没机会去救援,伙伴都以为他们必死无疑。
看到这一幕,秦十一明白这群人已经没有了取胜的信心。
“杀……!”士卒一声怒喝,开始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