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母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这镯子被掉包了,可看着某鱼的穿着,便又否觉了这想法。
一双绣着荷花坠着珍珠的绣花鞋,下着一条红绫小裤子,上面一件斜襟的绣花小衫,纱质小袖连手腕上系的红绳都看得一清二楚如何藏得下一只金镯子呢。
周瑞家的没有抬头,也并不知道贾母看到的是什么,张嘴就要撕逼,却在刚刚开口的那刻,就被贾母喝了一句‘闭嘴’,然后整个人茫然的抬头看贾母。
“老太太,周瑞家的要罚吗?唉,真不知道二太太是怎么教导她的?”
贾母被某鱼的话弄得一僵,到嘴的话都咽了下去。看了一眼某鱼,心情有些不太好的说了句,“一个镯子罢了,天大的事也等用了膳再说。来人,摆饭吧。”
贾母话一落,便有侍候的下人出去传话,更有人去叫王夫人和张氏过来侍候贾母吃饭。
少时,元春,贾琏先过来了,之后王夫人和张氏也都陆续到了。
贾母看着人都到齐了,便起身去了偏厅用晚膳。
某鱼已经可以上桌吃饭了,于是这张没有贾代善的餐桌,一共坐了四个人。
贾母坐正中,元春坐在贾母一侧,贾琏做为大房独子坐在了贾母另一侧,某鱼嘛,不占长也不占独,只坐在了贾琏下手。
在贾家,尤其是荣禧堂,消息从来比风还要快。王夫人住在正院已经听说了周瑞家的‘得手了’。而张氏在来荣禧堂的路上也已经听说了这事。
在进入荣禧堂后,张氏还以为贾母会首先发难,却没有想到这死老太婆竟然还要让她侍候她吃完饭再发难。
王夫人住在正院里,消息最是灵通。而张氏的一双儿女都在在荣禧堂里养着,她自然也有眼线传递消息。
自某鱼带着周瑞家的和唐嬷嬷进了荣禧堂后,豆芽看着情势不对,早就跑去东院了。
张氏心里有了准备,可对于这种事情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嫁进荣国府十多年,与婆婆大战小战无数回,之所以胜多负少,除了前有太婆婆掠阵,后有自己手段圆滑外,便是她身后的张家。
她出身代代皆是读书人,辈辈都有进士郎的张家。张家儿郎会读书,入朝为官后也是官途享通。本来情势一片大好,却也因此被当今绑上了太子这条船上。
太子好,她们张家便好,太子不好,不说受太子牵连,只说当今也不会轻饶了这些教坏他儿子的官员们。
然而,太子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三天前太子不知因着何事被当今幽禁在东宫。她今日接到消息后,便知道她们张家无论如何都跑不了被牵连了。
轻者罢官流放还回原籍,重者满门抄斩。
这一天她本就在忧心张家之事,却不成想张家尚未倒台,最先受到波及的竟然是她这个外嫁女。
这么拙劣的栽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周瑞家的和二房的王氏傻吗?
她们虽然不聪明,却也不傻。
那她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
还不是因为她们有把握自家婆婆会‘秉公处理’。
想到此,张氏是真的慌了。
若是娘家真的倒了,她们母子在这如狼似虎的荣国府又要如何生存。
……
外面的大事,某鱼时常混梨香院到也知道一二。不过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很多事情都没有代入感。
就好比此时的这件事情,在某鱼看来不过是二房想要利用她打压大房罢了。
然而,鱼是那么好被人利用的吗?
当然不是了。
所以在坐到坐位上,准备用晚膳的时候,鱼动手了。
某鱼坐在贾琏下手,上过菜后,张氏就站在贾琏和贾母中间的空地处,一边给贾母布菜,一边照顾自家儿子。而王夫人则是站在元春和贾母中间那里。
当某鱼看到王夫人盛了一碗乳鸽汤准备递给元春的时候,某鱼当机立断,将手伸到桌子底下,隔空放出一道电伏。
某鱼现在对电伏电压的掌握力度已经差不多到了曾经最好的时候,但是她却忘记了,她在桌子底下那种盲打的情况很容易造成失误。
她是朝着王夫人下的手,却没有想到因为角度的问题打到了贾母身上……
然后贾母‘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像是身上有了虫子似的在原地蹦跶,下一秒直接将王夫人端在半空中的汤碗伸手一推,就帮着王夫人推到了元春身上……
“啊~~~~~”
“大姑娘~”
“天呀~”
“快来人呀~”
一碗汤劈头盖脸的浇下来,元春瞬间就懵逼了。等痛觉神经回笼后,元春直接叫了出来,整个偏厅就更是混乱了。
这个时候,贾母也不在那里手舞足蹈的乱蹦跶了。活动了一下腿,仿佛刚刚的疼痛是错觉一般。再看着拿着手帕子给元春擦试的王夫人,然后再看看大房惊呆了的母子三人,眼前一阵阵的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