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肩带又滑落几分,那一小粒的东西若隐若现,她这才低叫一声,红着脸捂住胸口,却是将那抹丰满按压的愈发醒目。
彼时沈纶正沉脸听司机汇报:“姚小姐在中秋那天去了南江,假期结束前两天才回来的。”
沈纶沉默不语,司机又说:“不过究竟有没有去那间公寓,就不清楚了,左右邻居都没见到那屋子里有人。”
沈纶这才开口:“她去了。”他勾了勾唇,“她果然知道徐英在哪里,旅游?”沈纶嗤了一声,“看来姚岸知道的不只一点点儿!”
暮色悠悠,亭亭月已缺,弄堂里的杂物堆掩挡道,煤炉和煤饼挤在一起,还有家家户户挪放的各种纸箱和废弃的柜子也堆在墙边。
狭窄的小路阴阴暗暗,夜色下摸黑步行,脚下总磕磕碰碰。
有人低声道:“都在家里头?”
对面的人瑟瑟发抖:“我打过电话,今晚也都在,就是她爸爸还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那人阴测测的笑道:“足够了,三个娘们儿!”他推了推那人,催道,“麻利点儿!”
那人颤声说:“大哥,我……我真不行……”
“昨儿个已经放你一马了,还没做好准备?那要不我来,你给我进那屋里?”
那人哆嗦了一下,立刻将手边的提桶抬起,往屋子门口一挥,一道水柱倾泻而出。他双手颤抖,连续几次动作后才稍稍稳住,整面墙都被他浇湿,那人又揪着他朝向纱窗:“这是厨房吧?往这儿洒!”
“这……这有煤气罐头!”他不肯继续,膝盖处立时挨来一记,那人狠厉道:“动作快点儿!”
他低叫一声,牙一咬眼一闭,狠狠将水柱洒向纱窗。
火苗幽幽摇摆,打火机被掷向湿墙,那两人立刻往弄堂口跑去,脚步声蹬蹬促响。身后红光由下自上缓缓蔓延,炙烫的温度赛过七八月的骄阳,势头携风愈演愈烈,“哗”的一声,红光吞咽了整张墙壁,纱窗消失无踪。
熊熊烈火将阴暗的弄堂照亮,一道踉踉跄跄的肥胖身影紧随前头那人消失在弄堂口,车子的引擎声被掩盖在“嗞嗞”的炙烤声下。
、49征夺战
火势向四周蔓延;左右两边的屋门口堆放着各种杂物,一颗颗煤球在耀耀火光下燃成了橘红色。
厨房紧邻火球,窗棱烧得“噼啪”响,长年累月积攒的油污催促着这场无妄大火。台面上被浇覆了一层汽油,此刻再也无法置身事外,携进一团火球;光滑的料理台顺势点亮。
隔壁两家的大门口,被大火熏烤炙热;烈风肆无忌惮的拂过,火势推延;敞开的玻璃窗瞬间遭殃,老旧的木质窗框被大火卷席,玻璃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整个弄堂头一次在夜色下宣泄出异样光芒,大火绘出一张暴戾恣睢的脸。
小镇却仍是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几声虫鸣。凌晨出没在大街上的人,多数是从麻将桌上刚下来,等在路边吹吹风,朝油烟滚滚的小饭店喊一声,催促宵夜快点儿打包。
姚岸骑着自行车绕过主街,喉咙已咳得发不出声,车篮里的白色塑料袋倚着小包,被风吹得窸窸窣窣,感冒药和止咳糖浆随着颠簸的道路一抖一抖的。在药店值班的大妈也终于下班,与姚岸并肩而行,抱怨药店的新制度,姚岸艰难应声:“营业到凌晨是辛苦你们了,不过也幸好这样,要不然我不得咳死。”
那大妈这才笑哈哈的说了两句,骑至分叉路口,与姚岸挥手告别。
姚岸一边轻咳一边骑车,道边的几个男人朝她吹口哨,推推搡搡的佯装拦车,姚岸视而不见。
侧边突然有人鸣笛,姚岸朝前望去,正见一辆黑色轿车往这头驶来,沈纶从后车窗探出头:“怎么大半夜的在街上?”
姚岸松脚踩地,停在一边应付道:“出来买点儿东西,沈总也这么晚?”
沈纶笑了笑,提起手中的纸餐盒:“刚从厂里出来,买点儿宵夜。”他听出姚岸声音沙哑,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自行车放后备箱。”
姚岸一笑:“不用了,很快就到家了。”
后头的几个男人又开始起哄,“小妹妹小妹妹”唤个不停,姚岸踩上踏板,说了一声就朝前骑去。
沈纶看向那几个跌跌撞撞跟上前的男人,朝司机说:“掉头,慢慢跟在姚岸后面吧。”
司机领命,将车速放到最慢,继续先前的话题:“那边是说最近会有动静,也不知道黑老大会怎么对付姚小姐,他好像也不管沈老板你的意思。”
沈纶勾唇:“他又不是傻子,姚岸如果真是我女朋友,他自然听话,我和他毕竟只是合作,没法对他怎么样。”
司机又说:“对了,黑老大说最近会去一趟南江,找人的事情托给了杨启怀,一个南江市的地产商。”
沈纶蹙眉不悦:“他要弄得人尽皆知?”
司机顿了顿,说道:“沈老板,她失踪了四个月,我们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她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不如就托给他们,黑老大也不是太多嘴的人。”
沈纶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只是不喜欢他这样办事。”
前方姚岸眉头紧皱,后头的轿车缓速跟着她,她只当未曾察觉,车把被她拧了又拧,心中莫名紧张。
再拐一个弯便能看见弄堂,姚岸加快速度,又咳了几声。抬眸间仿佛瞄到一抹亮光,她奇怪仰头,朝拐弯那头探去。
本该漆黑的天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