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暗红血液。
而对于齐雅来说,她只是会接收到相等程度的痛感。其实是可以调低痛感知觉的,只是她不想让自己太过轻松,固执得选择了与现实同步。
亚恒心里一抽,屏幕上显示的信息清楚得表明她在承受的痛感。她的血条掉了一半,精神力却几乎没有损伤,神力在极速消耗,降到了危险的临界点。
“真的不强行终止战斗么?艾利卡的身体才恢复,神力反复耗空对她的身体来说是沉重的负担。”安吉拉难掩焦急的神色。
西尔维娅抱着双臂不发一言,片刻后看向沉默的少年,“你说呢,亚恒?”
少年只是注视着屏幕里沉浸在战斗中的女,看着她疲倦却异常兴奋的目光,看着她越来越流畅的动作,劈砍闪躲仿佛已经成为身体的本能——她正享受着。
那是身为所具有的战士的天性。如果说从前的她是在沉睡,现在却苏醒了。
他心头发热,颤栗着,像是血液跟着她在沸腾,同时胸腔内涌起巨大的酸楚。
他羡慕她可以这么快就重新拿起武器,羡慕她行动自如,迈出的每一步都坚定得向前,羡慕的同时难以控制得嫉妒。
嫉妒她有无限的可能,嫉妒她只要努力就会得到回报。
仿佛心底漫过黑色的河流,亚恒极力将自己被她深深吸引的目光拉扯开,像在警告自己,又像是冷漠得回应西尔维娅的问话,“这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他控制着轮椅转身,眼眸里压抑着一团暗火,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逼迫他远离她。
她像个发光体,照见他内心所有的阴暗情绪。
他不知道该去哪儿,茫然得控制着轮椅滑过医院冰冷的地砖。等他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复健室门口时他才知道,他原来如此得不甘心。
过度的训练让他几乎体力透支,手心再次被栏杆擦破,他随意贴了几块胶布,重新坐到轮椅上时绝望得闭上双眼。
没有用的,死心吧亚恒。有些事,无论再怎么努力,面对的都是惨淡的后果。
没有什么能被改变。
西尔维娅找到亚恒时他在复健室内坐着,微仰着脸看天花板上的照明设施。
少年脸色苍白,目光平静而绝望。像是脸上结了一层坚冰,所有生动的情感都被冻结住了。
西尔维娅叹息着走到他面前,“你是个不称职的护工。”她并没有用责备的语气,而是神色悲悯得看着他。
亚恒冷漠得点点头,“没错……可是她其实并不需要我。”
他自嘲得弯起嘴角,“你的小助手安吉拉很乐意照顾她吧,她比我温柔,比我活泼开朗,又不像我是个残废,你觉得那个会更想要我照顾么?”
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刺,残忍得刺向自己。
西尔维娅凝视着他,“你连她的名字都不敢叫么?”少年像被刺痛了一般眼底浮现出怒火,“我是不愿意叫!”
“胆小鬼。”一向温柔的女医师突然换上讽刺的语气,像是要故意激怒少年,“只会在这里自怨自艾,胡思乱想!你怎么知道奇娅更喜欢安吉拉!你怎么知道她不需要你!退一步说,当初说要留下照顾她的人是你,连自己的承诺都无法做到,亚恒·艾利卡你不过是个懦弱狼狈,胆小卑劣的beta罢了!”
亚恒眼眶发红,像困兽一样攥紧了扶手,声音沙哑,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他死死忍着,咬紧嘴唇迫使自己咽下所有的责备。
“你又知道什么……你不是我,永远都不会明白……”
这句满溢着恨意与悲伤的话语从死死咬着的牙关溢出。
少年操控着轮椅准备离开,西尔维娅垂下眼眸,神色难辨,“她刚才回去后一直在找你。”
亚恒没有出声,没有停下。
“吃了一盘牛排还意犹未尽,大碗的沙拉和意面也清空了。”
西尔维娅像在对家长汇报着幼儿园小朋友的用餐情况,声音柔和带着笑意,“可是偏偏留下了一碗金枪鱼土豆泥,她说这是亚恒的最爱,难得模拟战有特别供应餐做奖赏,我要给他个惊喜。”
轮椅已经到了复健室的门口。少年停下了,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拼命得逼回自己的眼泪。
“什么,这么一小碗要二十个点数?妈的牛排才十五点啊!”
“那当然,这种鱼如今属于稀有食材……喂你不许抢!”
“我就尝一口!”
“不行,这是我的最爱。再说你那嘴,一口全给我吃完了!”
脑海里还生动着记录着两天前的那次对话,他记得自己被她缠得不行,吝啬用勺子挖了一小勺给她吃,大约只够她塞牙缝的。
可是她笑眯了眼,眸子里有让人心醉的光,“亚恒你真是好孩子啊!”
西尔维娅走到他面前时才发现他并没有哭,她蹲下身仰视少年,“亚恒,你该更加坦率些。还有……不要再憋着了,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