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城愣在原地,她以为,他会甩桌走人的,或者,最起码也要和她打一架才对。怎样都好,总之,不该是这样的。
堪堪地挪到厨房,赵晨城喊了一声:“沈牧。”
“离我远一点。”沈牧拿着刀切菜。
“要不要……额……打一架……”
“赵晨城。”停下切菜的动作,背对着赵晨城,沈牧的声线起伏:“你知道这不是打一架就解决的问题。所以,离我远一点。”
赵晨城看见他手里的亮晃晃的菜刀,咽了口口水,终于噤声退了出去。
四菜一汤,摆上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赵晨城一直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横躺着,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疲累,但思维却特别清醒。硕大的公寓里,唯一的声响就来源于厨房,低低地,锅碗的声响。她抬起手臂来遮住眼睛,直到听见男人走出厨房摆碗筷,才支撑着站了起来,对着空气扯了扯唇角,觉得表情肌还能用,便走到桌边。
“唔,我能吃不?”她指了指桌上的菜,嘿嘿一笑。
沈牧已经在位子上坐下,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笑得比哭还难看。”
赵晨城闻言,收了笑,安静地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看着男人只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饭,也不吃菜。“你怎么不吃菜?”她说着,就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赵晨城就皱起了眉,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最终把这块肉咽了下去……
放下筷子,赵晨城奔到厨房翻盐罐子,然后拎着几乎颗粒不剩的罐子回到餐厅,对着依旧优雅地吃着白饭的男人控诉:“你把我一罐子盐全给倒进去了!”
沈牧执着筷子的的手一顿,眼都没有抬:“嗯,就是给你这只白眼狼吃的。”
赵晨城还没来得及辩驳,男人就放下筷子,起身:“碗就你自己洗吧,我走了。”
没有迟疑,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就拿上自己的外套,离开了她的家。独留赵晨城拿着空空的盐罐子,对着那一桌子咸掉大牙的菜,两幅碗筷,默然无语。
合上门,沈牧靠在门外,静静得站着,四周静得可怕,她没有出来。过了十分钟,他终于下楼,电梯门在他眼前慢慢地合上,直到她的家在他眼前完全消失。
回到车里,沈牧翻找着烟,却最终一无所获,他烦躁地甩开翻出来的盒装牛奶,仰靠在座位上。他都忘了,自己早就不抽烟了,连公司里都是禁烟的,只因为她不喜欢烟味。
宠了她那么多年,陪了她那么多年,可却轮到她死命把他推开,沈牧,你真是上赶着的犯贱,还贱得那么义无反顾,义不容辞。
厨房间,赵晨城拿了大的垃圾桶,连菜带碗,把所有桌上的东西统统扫了进去。拖着散架的筋骨,赵晨城打开音乐,走进浴室,放了水,躺进去。热量包裹住了她,顷刻,但却没有缓解丝毫的疼痛。
整个屋子里流淌着歌声,悲伤,让人窒息,歌名多么地应景——“i cry”。
“y /i fell /i fell fr et t
/ yy/d y knew”
赵晨城闭起,让自己沉入水里,睁开眼,酸胀,但可以看见头顶的光穿过水面。慢慢得觉得窒息……音乐声被水声代替,可她依旧记得那曲调,那歌词……
“ntly/y/ i kver your l
ue”
不适,疼痛,窒息,她在水里了流泪,吼叫,呛水,挣扎。
待终于抓住浴缸的边缘坐起,巨大的水声后,赵晨城猛烈地咳嗽,水流沿着头发蜿蜒而下。渐渐平复下来的她大口喘息,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眶通红的眸子。
终于,她觉得困倦了,想要睡眠。
其实,沈牧没有说错,赵晨城就是一只白眼狼。不然,怎么第二天在mv拍摄的片场,她依旧能没心没肺地和工作人员打着哈哈呢。
第一支拍摄的mv就是她受伤时拍的那一个,重新穿上那件黑色的抹胸裙装,赵晨城很是感慨,而tom的心理阴影显然更重,像唐僧似地追着片场的工作人员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所有设备的安全,直到人想用金箍棒一棒子拍扁了他才算作罢。
赵晨城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犯怵,被ng了许多次,到很晚才得以收工。摆着张死人脸走出片场,赵晨城却遇到了来拍夜场的闫玥小天后,听闻最近小天后性感路线走得顺风顺水,赵晨城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天气已经入秋,赵晨城早早裹上了围巾,而小天后还是背心热裤,惹眼且凉快。这装扮既增加了夏衣的穿戴次数且节省了大面积布料,实属环保节能典范,赵晨城还是打心眼里钦佩的。只不过闫玥边上裹着阿拉伯黑头巾遮得没鼻子没嘴的男人更惹她注意,这身型和模样怎么看,都有点像天王夏清。
不过,只打了个照面,匆匆就过了,她自然也没有深究。默默跟着tom上了保姆车,车开了约莫一刻钟,赵晨城看了眼窗外,微微蹙眉:
“tom,这不是我家的方向。”
“哦,蒋总喊你回他家吃饭。”tom眼睛也没抬,掐着嗓子回了一句。
赵晨城眯了眯眼,不厚道地觉得,tom越来越像大内总管了。于是,她便支着头问:“汤姆啊,你现在还没找女朋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tom放下手里的剧本:“赵晨城,不要逼我问候你妹。”
“唔,你对我妹有意思?”赵晨城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