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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初静自然是信他,而后转念思及他的伤势,便伸手轻轻地推了推那宽厚的肩膀:你的伤全好了么
没。
没好你还乱动别动了,休养要紧。颜初静一听,立即抓住那只正在自己胸口上揉来捏去的大手。
大火郁闷了,抬起头,灼热的眼神里渀佛蕴藏着两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小静,半个时辰就好。
她怔了怔,脸颊上的红晕也淡了些:什么意思
大火反手握住她那纤纤五指,又亲了亲她的唇,才道:我刚吃了火龙丹,所余丹力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的人身,之后还需恢复本体,继续疗养。小静,我们好几年没在一起了,你不想我么不想要我么
颜初静听到末尾一句,脸上蓦然一烫,连带着身体也忍不住燥热起来,他那因欲求不满而低沉沙哑的声音简直性感得要命。好在她的自制力向来不差,方才之所以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其因有一半是惊喜,此刻虽然也想与他亲热,但还是忍住了。
有些事刻不容缓。
大火,有一个人,我想让你辨认一下。顾不得大火的不满,颜初静执意起身。没办法,坐在他大腿上还怎么谈正事嘛。
随着法袍碎片掉落在地的如意荷包微微发光,而后袋口大张,射出一道白光。白光过后,地面上多出一副翡翠棺材。翡翠通透,可见棺中之人毫无生息,然容貌不变,皮肤的肌理光泽一如生前。大火瞥了眼,不认识,这是谁啊
颜初静留意着他的神色,问:你认得这人么
不曾见过。大火心不在焉地说道,眼看着她居然从如意荷包里弄出一件丝袍穿上,心想好不容易才见面的,无论如何绝不能就这么偃旗息鼓
气息呢
没印象。大火如实回答,不明白她干嘛为了那么个不相干的人而躲开他的亲近。
心中一半欣喜一半忐忑,颜初静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问他:你以前说过只有神昙一脉可以进入凤栖岛,可是,你怎么确定我是嬗司娘娘预言的那个人
当年你身上戴着这块玉佩,玉上有汨萝香的印记,而你本身又是天生至阴之体,我们与你结合之后即时化形为人,连九重天劫也免去了。这一切无不应验娘娘所言。若非是你,换作寻常女子又如何承受得住我们的元阳,怕是早已焚化成灰了忆起彼此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他的心里骤然如烈酒混入了甜油,那团情火烧得愈加旺盛,不禁一把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入身体里。
颜初静依偎在他怀里,眸子眨了又眨,有点不敢相信真相竟是如此简单。
即使人已死,但尸身完好,而且尸体仍然遗留着一些灵魂气息。倘若冥王青矶是嬗司娘娘预言中的人,大火不可能对其一点感应也没有。既然他不认得,那就说明青矶颜氏根本不是什么神昙一脉。
或许她并不是借尸还魂,或许她就是大火小火要等的人,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一股神秘强大的力量在操纵着这一切
大火,知道我为什么想去地球么
因为娘娘当年在云思岛上,连尊曾说地球乃是他与嬗司娘娘的出世之地,还说小静必须去那里寻人。他私下问过小静,可她不愿细说,而事关娘娘,他也不好勉强她说。
颜初静伸手绕到他背后,搂住他毫无赘肉的修腰,脸颊也紧贴着他那肌肉结实坚韧的肩头,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与力量。
十三年前,我被人推下游轮,以为自己会淹死在水里。没想到,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脑子里多出了另一个人的记忆,那个人的姓名年龄与我相同
一刻钟的坦白,对她而言无疑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的话,她与他之间最大的隔阂将就此消失。
如果输了,她就会失去他。
在地球上生活的那二十五年,我只是个凡人。这些年,我一直想弄明白自己究竟从何而来,因何而来,可是没有人能告诉我。离开太黎神宫的时候,我答应帝君,蘀他取回沉蒂骨玉。帝君也答应届时将实情告诉我
大火,你真的确定我就是你要等的人么
想要说的话已然说完,颜初静闭上双眼,如同一个等待命运审判的赌徒,平静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最终判决。
然而,在那平静的面容下正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窒息般的沉重。
无声流逝的光阴,每一分漫长似冬夜夏昼,每一秒残忍如磨心之锯。
直至眉心被烙下一个温柔无限的怜吻。
直至双耳听见那深情依旧的声音。
他说
傻小静,我爱你。
他一直知道,她的心中有一座防守严密难以攻陷的堡垒。
他在门外徘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到她的全心接纳,更料想不到这一天的来临竟是这般毫无征兆。
理智如她,冷静如她,寡言如她,居然就这么剖解了自己视为秘密的过去,摊放在他面前,任他分析判断
这是何等的信任
亦是到此时此刻,他才真真正正地了解到她内心深处的彷徨痛苦,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意。
他觉得自己从未像这一刻这么地贴近她的心,如此满足,如此快乐。心里充满了对她的爱恋与怜惜,再也装不下其他,只想抹去她眼底的不安,使她不再怀疑自身的真假,让彼此之间再无猜度衡量,再无多余间隙。
要怎么做呢他不是那种舌灿莲花之辈,也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相对于言语安慰,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