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这很顾长歌
“笑得真丑!”顾长歌满脸嫌弃。
士兵们哭:这真是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嘛,除了我们,谁还敢叫!”
张恒不敢反驳正在兴头上的老大,却在心里暗道:请把那个“们”字去掉!
可转念一想,这也是老大对我们有信心嘛!
想到这里,张恒瞬间产生了就取这个名字的勇气,深呼一口气,说道:“老大,既然您对我们这么有信心,我们就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你想多了...我对你们可没信心。”顾长歌摇头,丝毫不顾忌他受伤的脸色,“我只是对自己有信心而已。”
被无数次打击又无数次顽强奋起的士兵们终于吐血: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于是乎,一个充满了唯我独尊舍我其谁强大气场的“第一军”就在顾长歌的铁血压迫和士兵们的迫不得已中诞生了。
后来在东海听到这个名字的苏离摸摸下巴,挑眉道:“嗯,这很顾长歌...”
在一条通往大庆的官道上,一男子高骑大马奔驰在路上。在他身后,跟着四个同样驰骏马飞奔的黑衣男子。
骑马之人正是苏离和他的四个侍卫。
头顶恰有一只白鸽盘旋,苏壹顺手摘得一枚叶子,轻放唇边吹出三声哨响——两声高亢,一声低沉。
苏壹取下鸽子脚边卷成卷的信,拆开一看,果然是自家宫主的信。
“少主,宫主问你怎么还没到?”
苏离策马停下,拿过信来。
信上只有四个字:未归,缘何。
果真是自己亲爹的风格,简洁明了,能少说一句话就绝不多说一个字。
“这么催,莫非是父亲想我了?”
苏壹抹汗,能不催么,为了那个顾业,您都耽误了四五天了......
当然,这话苏壹也就是在心里牢骚两句,万万是不敢在世子爷面前说出来的。
苏离突然叹口气。
“少主,怎么了?”苏壹直觉上觉得世子爷叹的这口气和顾业有关。
果然...
“也不知道小叶子那里,怎么样了。”
其他苏家侍卫们可没苏壹那么“猥琐”,直感叹:话题跨度那么大,也不给点儿准备,这样好吗?
看自家主子这样一幅为情所困的样子,苏壹也想叹口气,据他从其他兄弟那的来的消息来看,完全是世子爷一头热,人家顾业压根就没那意思。
不过想想也是,这年头,哪来这么多断袖啊...哎...苏壹现在心里就一个字,真愁啊...
世子爷也愁,守身如玉二十一年,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结果人家还不待见自己——世子爷心里苦,但世子爷不说......
.......
大庆与北齐交界处的落月宫后山。
一轮夕阳,苍然于山。苏清和寂寞了许多年。
在江摇情死去的那么多年里,他时常一个人站在这里,一站就是一天。
你说只愿静立卿旁,兰亭远望;后来留我轻揽婆娑,兀自成霜。
你说世间最美好的爱情,是你走后,我把自己活成你希望的样子。
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心里很难过。
越是见识过人山人海,越是经历过刀剑风霜,就越是会想念一个人。
我在很多时候想起你,四季里,春雨沥沥,夏雷阵阵,秋风瑟瑟,冬雪皑皑;又或者笔墨里,满纸离文,狼藉衣衫,我恍惚间似看见你撑一把油纸伞,走过长灯月下,夜色阑珊,走进我纸宣素笺,清词浅浅。
再然后,我始终难以不想起你。看天是你,看云是你,看茶烟将散朦胧雾气后的模糊人影是你,看大雨滂沱长街雨巷里执伞走过的背影是你,看词句中明明有契合的诗意借喻是你,看什么都是你,看什么也都像在看你。那么,我该怎么才能不想起你?
你说不要我再等你,可我没有在等你,只是再没有办法爱上别人而已。
苏离他的眼睛越来越像你,性子也和你一般顽劣,倒真应了“儿随母”那句话。
你说有些话说出来,最后发生的事实往往与之相反,我笑你迷信。
可现在,我把儿子取名为离,你为何,还不归来?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宫主。”
身后有侍卫通报,苏清和转身跨步下崖头。
山间晚风赶走初夏的热意,自他背后无尽远山、浩淼天地中吹来。他的身影在日落后的黛青天幕间渐渐模糊,转眼却已在崖底。
那是一种历遍沧桑、不问风雨的成熟,一种极尽风霜、就此无言的淡漠:不管是在他沉潭般静水流深的眸子里,还是他沉默时微抿无漾的唇角边。
在他面前,尤其是当他用那样一双眼眸看着你的时候,不管是谁,也总会不自觉地收起满心的激荡,就此沉浸在难言的孤清,沉浸在他岁月不掩、凝定不惊的醇和沉中。然后在某一刻,如同一个匍匐前进、虔诚朝拜的朝圣者,突然听见山谷里传来的晨钟暮鼓、黄钟大吕,便忽觉前世今生,恍惚而已。
侍卫放低了声音,在他面前半跪,说道:“少主刚来信说是最多三日便可到达宫中。”
“嗯。”苏清和点头,“他可有说,为何会耽误这么些天?”
“并未。”侍卫双手呈上信封。
苏清和接过信看了两眼,淡淡道:“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侍卫躬身拱手,恭敬道:“属下告退。”
苏清和捻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