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言既觉甜蜜,又感忐忑,心中滋味交错,垂下头,没有应他。
我已经叫人骑快马去那个山洞,应该很快就可以将轮椅带回来了,到时叫工匠修好,就可以用。拓跋虎魂知道他心中有事,也不急着追问。只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嗯夏玉言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拓跋虎魂用手心轻轻扫过他的柔软的发顶,若无其事地说:你好像不高兴,不喜欢这里的摆设吗若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坦白说出来,我立刻叫人换过。
不是。夏玉言摇摇头,扬起眸子,左右张盼,说,这里应该是你的寝室吧布置得很好,很舒服。
你喜欢就好了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寝室了。拓跋虎魂边说,边弯身向他的脖子亲去。
不要这样。夏玉言扭头避开,柳叶似的眉头轻蹙起来。
不要这样拓跋虎魂错愕地重复一遍,动作随之僵硬下来。
我们这样于礼不合是不行的。夏玉言敛下眼帘,眸珠不安地左右转动。
不行一路上,我们也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你现在才觉得于礼不合玉言,别和我开玩笑。拓跋虎魂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一脸不以为然。
我回想起一路上的亲密举止,夏玉言无言以对,半晌后,才勉强说出一句:那是在路上。
意思是安定下来后,就不可以夏玉言,难道一路上,你在耍弄我拓跋虎魂挑高剑眉,虎目中暴射出野兽般的凶光,炯炯如箭地射向夏玉言。
我我们夏玉言心跳如雷,不安地垂下头,避过那两道青绿凶光,踌躇多时后,抖着嗓子说,你还是放我走吧我们不可以这样的,我们若这样,那那翠姬她怎么办
原来,你心里还惦记着她拓跋虎魂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夏玉言默然,眉心蹙着,鼻梁间的皱痕深得像是用刀尖划上去一样,半响后,才缓缓地说:我不可以对不起她。
一路上,只有两人独处,他在不知不觉中将所有束缚、lún_lǐ,都抛诸脑后,但当再次回到人群之中,他不得不清醒过来,才察觉自己做的一切是如此胆大妄为。
而即使不论伦常,不谈礼法,他也绝不能背弃翠姬,虽然不是出于自愿,虽然未有名分,但是翠姬与他已有了夫妻之实,他绝不能背弃翠姬,不能
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拓跋虎魂震怒的反应,谁知拓跋虎魂铁青着脸孔一会儿后,竟没有发脾气,只是冷着声音说。
你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你的翠姬说不定已经变心了
不可能夏玉言想也不想,断然否定。
为什么不可能拓跋虎魂的脸色倏忽难看三分。
什么变不变心的话,本来是他气恼下随口胡扯,这时见到夏玉言对翠姬信任不移的样子,心中有气,当下把心一横,说。
本来我不想的,但是,现在不得不说了,刚刚我三弟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吧我留下来时,他就亲口对我说,他已经与那个翠姬私订终生,要我允许他们的亲事
不不会。夏玉言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接着,想起刚才在大厅上,孟太平与步子棠闪烁其词的样子,又感到疑惑,想一想后,还是缓缓地摇着头,你别骗我
他不急着追问翠姬的事,反而先要拓跋虎魂别骗他,其实已在不自觉间,将拓跋虎魂凌驾在其他事物之上。
拓跋虎魂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迎着夏玉言那双温和明亮的凤眼,他不由得心虚起来,垂下眉眼,暗暗在心中挣扎不已,他真心爱着夏玉言,自然不想骗他,但是,若不骗他,他怕好不容易初萌的情芽,经不得风吹雨打,无论如何,他都要竭力保护。
拓跋虎魂在心中细细思量后,已立定主意,咬一咬牙,我当然不会骗你
翠姬,她真的爱上孟太平虽然得到拓跋虎魂的保证,夏玉言多少还是将信将疑。
知道他心中犹存疑虑,拓跋虎魂刻意轻描淡写地说:若你不介意,他们的亲事在这几天内就会办好,到时你可以亲自向新娘子求证。
听他这样说,夏玉言没有理由继续怀疑下去,垂下眸子,不再说话,观其神色,动态,拓跋虎魂伸手,用指腹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你很介意心里还记挂着她
默然半晌,夏玉言缓缓摇头,心里的感觉很奇怪。的确是有点不是味儿,但更多的竟然是解脱。就在不久之前,他曾经将翠姬视为相伴一生的理想对象,但现在
在心中想着,夏玉言抬起眼角,悄悄地看向眼前的拓跋虎魂,在没有遇到拓跋虎魂之前,他从未想过,人心,原来如此善变,而翠姬比他更先变心这件事,竟然令他心头一松,感觉解脱。
暗叹自己的自私,夏玉言清秀的眉目徽微现出羞愧之色,咬着唇半晌,对拓跋虎魂说:我累了,暂时不想再说下去。
本来他想叫拓跋虎魂带他去看看翠姬过得如何,但回心一想,她既然与孟太平相恋,日子是自然过得好的,又觉得自己与拓跋虎魂害她流留异地,实在没有面目见她,便作罢了。
他不再追究,正好如了拓跋虎魂的心意,他立刻顺水推舟,那就不说吧等他们的婚事办好,我再告诉你。
夏玉言疲惫地用指头轻揉着眉心,拓跋虎魂见此,脸上流露出爱怜之色,你累了,我抱你到床上休息。
说罢,便用双手把夏玉言抱起来,往胡床走去。他把夏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