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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木轮声响起,正在木桌摆上碗筷的翠姬不必回过头去,便知道是夏玉言回来了。
玉言,快过来吃饭吧。
嗯。夏玉言点点头,将轮椅在桌旁停下来。
喝口热汤,是笋片豆腐汤。翠姬露出娴熟的笑颜,挽起衣袖,用勺子舀一碗热汤递给夏玉言。
谢谢。
篮子里放着什么翠姬指着挂在他轮椅椅柄上的菜篮。
夏玉言喝一口热汤,不经意地回答:是张大嫂给我的束修。
翠姬提起菜篮,伸手往里面翻两番,接着,奇怪地问:为什么只有四片肉干
唔回家时,我遇见几头野狗,所以把肉干喂给它们了,夏玉言心虚地垂下头,定定看着碗中浮沉的笋片,不敢直视翠姬。
玉言,你就是心肠太好了。家中的环境不好,怎可以将肉食浪费在外面的野狗野猫身上呢翠姬不认同地摇摇头。
夏玉言将头垂得更低,看见他的样子,翠姬亦不忍再责怪他。
是我的语气重了,你别放在心上。她踏前两步,软着嗓子在他头顶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城中福华绣庄的李老板称赞我绣的荷包手工很好,由下个月开始,要我多绣二十个送到他的绣庄去,而且。他也答应会加我的工钱,到时候我一定要为你做一席丰富的菜肴,还要做几件新衣服。
翠姬,其实你根本不缺银两,你本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不需要为我的生活这么辛苦我夏玉言叹气。
翠姬的爹是本村村长,家中有房产,田地十数亩,虽不致大富大贵,却也是富康有余。若非为他帮补家计,她根本就不必熬夜为绣庄赶做刺绣,更不必操持家务。
玉言,别这样说,我从来没有责怪你。翠姬体贴地笑一笑。
我真是个无能的男人。镶在柳叶眉下的一双眼眸黯然,夏玉言的声音低沉下去,满满的都是愧疚。
她越体贴,越为他劳心劳力,他心中就越觉得难受,也越来越觉得翠姬父母希望悔婚的想法是正确的。
翠姬弯下腰,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神态娇柔地说:你忘记了吗我们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而且,我很快就会成为你真正的妻子玉言,为所爱的人做事,我根本不觉得辛苦。
深情的双眸互相凝视,唇与唇缓缓接近,相贴,他们的吻不是激烈如火,只是细水长流。木簪委地,如云秀发流泻,雪白的玉手缠上宽阔的肩头,在渐渐升温的热情中,怯懦退却的是夏玉言。
温文的脸孔上流露出忐忑为难的神色,他突然举起双手将翠姬推开。
玉言突然被推开,狼狈地跌退两步,才扶着桌边将身子稳定下来,翠姬美丽的脸孔上浮起惊讶与难堪。
我我夏玉言也讶异于自己的举动,脸色刷地白了下去,翠姬,我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夏玉言急得咬着唇,神色无措。
翠姬则脸色潮红,难堪地抱着肩头,空气倏忽之间沉默下来,安静得令人尴尬。
好半晌后,翠姬首先装出一抹牵强的微笑,在桌边的榆木小条凳坐下。
晚饭都凉了,快吃吧。说罢,便拿起木箸,饭碗,先吃起来。
看着她挂在唇角的那抹强笑,夏玉言迟疑片刻,也拿起碗筷,默默用膳。
席间,除了碗筷碰击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用膳后,把碗筷收拾好,烧热井水,梳洗一番,当夏玉言擦着长发,从外面回到房子时,厅里的灯火已经尽熄,翠姬也已经离开了。
唉再无他人的房子里,响起夏玉言无奈的叹息,在厅堂静坐良久,直至睡意渐浓,他才起了睡觉的念头。
拨开分隔寝室的布帘进入,房内灯火骤亮,眼前的景象叫他呆若木鸡。
放在榆木方桌上的油灯亮起闪烁的橙光。照出乌丝玉颜,延颈秀项,削肩纤腰,丰胸雪肤美得令人炫目。
翠姬
玉言
他傻愣愣地看着她,她羞赧地回望他,在摇晃不定的火光之中,缥缈着一份艳逸的媚意。雪白的身躯随之贴上,衣裳既褪,只余软玉温香,夏玉言顿觉口干舌燥,心跳如雷,难以自持。
玉言耳畔再次传来幽幽低唤,像在催促,像在引诱。
心猿意马,一把热火在体内翻腾,握着双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再紧,最后,他选择了退后。
翠姬,别这样。不敢直视那身丰腴雪白,夏玉言把头垂得很低,弯身,看着散落地上的衣裳,先穿上衣裳吧。
你杏眼瞪圆,将唇咬得扭曲,翠姬狼狈地拾起衣裳,披在身上,同时尖声质问起来,夏玉言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我们快成婚了,你你却总是一副不热衷的样子翠姬咬着唇,以含泪的杏眼恨恨地委屈地瞪着夏玉言。
你误会了。夏玉言急急摇头。
玉言,你坦白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凄切地追问,斗大的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滚,快要落下。
你又怎会有不好的地方夏玉言摇头。
婉约坚贞,娴熟绰雅,这样的女子怎会有不好之处不过,就因为她太好了,所以敛下眼睫,柔和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在双拐中间,软弱无力地垂下的足尖,夏玉言轻轻叹气。
翠姬也将目光放到他的双足上。玉言,大夫说,你的腿虽然跛了,但是,身体很健康,依然可以和女子行房羞怯地把话说完,她已经满脸通红。
听着她的话,垂着头的夏玉言只是露出一抹苦笑。自己的身体有没有问题他自然清楚,只是,满足